第49节
,生怕又在哪儿露出马脚,他倒好,一个语气词没了下文。
松口气的同时也觉得不公,可感情不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如果一定要把心放在天平上称重,我可能会迎来与裴雁来的对垒中,此生唯一一次压倒性胜利。
不值得骄傲,悲情倒是有余。
尖锐的口哨声从船头响起。
我抬头,是梁心。影帝是武行出身,矿泉水瓶在他手里像马戏团里小丑的道具,空中旋转两周半,又稳稳落回掌心。
“船上还有东西要准备,你们再等一会儿。接着。”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距离,我下意识敞开怀——三分。
“谢了。”
话音刚落,又飞过来一次性的塑料杯,我哎了一声,没来及伸手接。但杯子没落地,裴雁来抓住了。
他随手抛进我怀里。
杯子一摞有四个,我不明所以地拆开,先倒了半杯水,想递给裴雁来。
但还没来及递出去,他就像能未卜先知,说,“不用,我不渴。”
“……”想骂他自恋都骂不出口,毕竟也没冤枉我。
杯子举在身侧,我突然想起什么,脱口问:“四个杯子。一共来了多少人?”
“二加四,”裴雁来似乎有点儿无语:“……你算一算。”
二加四等于六,六个,这种加减法我还是可以心算的:“那还有两……”
我耳侧忽然一凉,说了半句就戛然而止。
远处很快传来惊呼,此刻格外清晰传到我这儿。
“哎——宝贝儿,我线呢?我草,怎么没甩出去,挂哪儿了啊?你帮我看……”
“shit!gavin!你快松手啊!别他妈拽啦!”
“怎么了?怎么了啊?我看看……我靠!”
我尚且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刚想回头,左耳耳垂后知后觉阵阵牵拉的胀痛。
杯里的水突兀地落了红,很快洇开一团类香烟漫开的形状,像钢笔漏的红墨水。
右手一摸,指腹残留粘稠的,温热的液体。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