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或许还帮忙垫付了酒钱。
好人有好报。下次如果再遇到,我一定对社会调研态度积极、高度配合。
“谢谢。”我还是对他这样说。
善意可贵,我不吝啬感激。
大年三十的凌晨四点,我坐上最早一班老式火车的硬座。车厢里人满为患,泡面味漫溢,行李满地,几乎没有插脚的空。
小孩子哭喊的声音很吵,中年人外放短视频的动静更大,我不胜其扰,只能戴上耳机给自己催眠。
从求学开始算,我来首都一共八年,期间只回了两次陵市。一次是大二时我妈生产,一次是我大学毕业时,高凯做主给我安排工作。
因为都不在年关,所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春运。新奇之余,也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我妈的新家是小复式,小区高档,交通很便利,导航给出的路线畅通无阻。
感冒没痊愈,十四小时的长途让我难免腰酸背痛。晚上七点,我推着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按下楼道口的通话按钮,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嗓音异常嘶哑。
以至于我妈张口就是:“是顺利快运吗?包裹放在快递柜就好。”
我沉默半晌,才又喊了句:“……妈。”
“小山?”
谢天谢地,再当妈后,她终于不再叫我宝贝。
“来,快请进。”开门后,高凯先一步接过行李箱:“第一次来吧?就当是自己家。”
我只想把行李箱放在门口,但没想到高凯直接推进了一间客卧。我想劝阻,我妈却围着围裙,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从厨房走出来。
“小山来啦?快点儿去洗手,茶几上有洗好的冬枣,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我在朋友圈偶尔见到她发和朋友、和孩子的合照,零碎的轨迹后是完满的生活。仔细算算,我已经四年没见过她本人。
还是漂亮。甜蜜的爱情、和美的家庭、顺利发展的事业把她滋养得容光照人。
挺好,我挺开心的。
她两手各拍一下两个孩子的头:“大宝二宝,初次见面,要叫哥哥。”
这对龙凤胎六年前的七月份从她宫巢中降生,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剖腹产,我妈肚子上留了疤,但也算有惊无险。
男孩儿是哥哥,女孩是妹妹,嘴唇偏厚,两人长得更像高凯。
“哥哥。”
“哥哥你好!”
我僵硬弯起嘴角,不想冷脸吓唬孩子:“你们好。”
休整了十分钟,我想去厨房帮忙。我妈却硬把我赶出去,说叫我来过年不是想找苦工。
我在沙发上坐着啃冬枣,摸到的两颗很大很圆,红斑远远多于青皮,看起来很甜。
大宝二宝眼巴巴看着,不知道爹妈嘱托了什么,一句话没敢多说。我把两颗冬枣给出去,两人先是摆手说不要,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拿在嘴边两口啃干净,咔嚓咔嚓发出脆响。
很快,高凯进厨房帮忙,厨房是半开放的,我看到我妈笑着给他系上围裙,两人凑在一起说小话。锅里还炖着什么,我透过烟雾缭绕看见郎才女貌,确实很般配。
我随手摸起的第三颗冬枣品相不好,皮皱皱巴巴的,椭圆形,在果盘里是唯一的亚健康。
咬进嘴里果然发苦,但我还是咽了下去。我问两个小孩儿:“枣甜吗?”
二宝笑笑,把果核扔掉:“很甜。”
大宝也点头:“甜。”
“那就多吃点。”我说。
大宝晃晃脑袋:“但是妈妈要留给你。妈妈说,哥哥最喜欢吃这个。”
二宝接话:“我们要听妈妈的话,不能让妈妈不开心。”
我把果盘往那儿推了推:“是我主动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