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招
一时间便愣了神。
周樱樱见此,心中微微得意,又与留春道:“这些金丝菜得来不易,今儿你便在厨房好好守着,只那金凤鲟龙翅未端上桌你也离不得这院子。”
如此这般,金丝菜的事解决了,往后再没有生别的意外。周樱樱头一回在侯府宴客总算顺顺当当地完成了。只中途她还寻了个空去偷看许姨太太给韩慕兰相看的人家。只见那小公子模样也算得俊郎,可衣着过于华美,便显得略有些轻浮。且他那骄傲矜贵的模样与谢怀悯温柔谦和的样子确实相去甚远。
宴会翌日周樱樱便给自己放了假,好好地歇上一天。只当晚与韩光霁用过晚膳,却见侯爷的小厮来传话,要周樱樱带上闻风斋的账簿与韩光霁一道去见他——原来侯爷是定了要周樱樱两个月内减省院中开支两成的。如今离两月之期尚有几日,看来是要提早检查成果了。
如此,周韩二人便并肩往侯爷院里去,途中韩光霁说道:“说不准父亲这回便要把府中的事交给你了……我就说那金丝菜倒不如寻不着。”
其实周樱樱自己也不想接这活。且不说她本就不是好权的人。要真扛起这中馈,工作量多了不说,月例又不会给她增多。这般想来,便是愈想愈不划算。
二人到了侯爷屋里,便见侯爷与许姨太太正端坐上首。许姨太太歇了几天,脸色也转好了些。
周韩二人才坐定,许姨太太便道:“阿樱,这次宴客你办得不错,侯爷刚刚还夸你来着。”
周樱樱回道:“侯爷谬赞了,不过是姨母教导有方。”
此时侯爷颔首道:“今儿让你过来是要检查你功课的,上回吩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周樱樱应声,捧了账簿上前,把这两个月的流水指了给侯爷看,结果与之前对比减省了两成不止。
“从前媳妇怠于家事,以致院中有许多铺张浪费的地方。这回得了公爹提点,把家事好生整顿了一番,银子便省了下来。”这般说着,又把拿乌鸡蛋做糕点的事当成笑话说予侯爷知。
侯爷听罢,说道:“从前那些事改过来便好了……你既把我吩咐的事办妥了,往后院中诸事便凭你夫妻二人裁夺,”他说着看了韩光霁一眼,又道,“你姨母病了一回,身子还需得养着,往后你便帮趁她管一管公中吧。”
侯爷这话,周韩夫妻二人早有所料。韩光霁此时便立马回道:“父亲,樱樱向来身子弱,前些日子还吃着药。现下便要她揽了公中的活,我怕她是应付不过来。”
侯爷闻言,脸色便是一沉,“我看她最近脸色倒是不错……你日后总得接这世子之位,她便是世子夫人。这公中的活早晚要到她的手里。她身子要是一直好不了,可是要寻旁的人来管这事?”
韩光霁听了这话,心中一怒,起身回道:“父亲,儿子虽不肖,也是知规矩的。这公中之事自该由正妻来管,岂能轻易假手旁人?”
韩光霁这番话一下子便剌着了侯爷同许姨太太二人。一旁的周樱樱见这父子二人说不两句便吵起来只觉头疼。她见着侯爷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便要起身劝一劝韩光霁。
韩光霁正觉着有人拉他袖子,才回首却见周樱樱脸上煞白,人便往前扑去。也幸亏他手脚快,身子一扭便把周樱樱抱了在怀里。
“樱樱!”韩光霁把人抱住了,忽地想起周樱樱说过要紧关头便要用上这招。只他心中不安还是唤了她几声,只盼她打个暗号示意。
然而周樱樱在他怀中双眼合紧,似是全无知觉。韩光霁心中一急,立时握了她的腕子来把脉。他两指在脉上一按,只觉脉像虽弱,却是滑如走珠……这般的脉像分明是滑脉!这要不是积食……便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