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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海净看二人对改名一事态度截然不同,很是诧异了一阵:“落久,你似乎……不大介意此事?”

    “我是我爹的私生子,名字本就不算光彩。”桑落久道,“师父想换便换了,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桑落久谈起身世的态度之坦然,甚至叫海净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望着呆愣的海净,桑落久背着手,眉眼温润:“……会看不起我吗?”

    海净急忙摇头,同时心中又浮起了新的疑惑。

    ……以他朴素的认知来看,道门近几年风气不佳,极重门第,桑落久虽然品行与天赋都是一等一的,但毕竟顶着“私生子”的名头,按理说,连风陵山的边都摸不到,如何能拜到云中君门下,成为他座下高徒?

    海净难耐好奇,斟酌着词句问出这个问题时,桑落久抿唇一乐:“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故事罢了。”

    ……不值一提得就像当初那个被带入花家的他一样。

    彼年的桑落久,不过七岁。

    在他记忆里,母亲姓李,是个温柔的牧羊女,住在李家村附近。他们的家是一间独立而破旧的茅草房,常常漏雨,因此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修补屋顶。

    小时候,母亲总把他放在羊背上,去数天边白羊似的云,而她在一边吹着笛子,是叫人心醉的沂蒙小调。

    她教会了桑落久凡事要乐观,要笑。

    桑落久也如她所愿,快乐而健康地长大。

    唯独叫桑落久难过的是,他没有爹亲。

    村里的小孩笑话他,跑来问他的爹亲是哪一头羊。

    他在很小的时候问过母亲一次,他的父亲去哪里了。

    接下来的两天,母亲嘴角是扬着的,但眼里没有笑意,只有闪闪烁烁的波光。

    从此后,桑落久就再也不问了。

    他从村中大人的言谈中,撇开一些过度侮·辱的言辞,拼凑出了一个大致的真相。

    ——母亲年轻时,救起了一个为魔道所伤的花姓道长,细心照料。那名道长留在李家村中,养伤半年,被她美貌和温柔吸引,以一枚玉佩为信,与她定下终身,母亲的爹娘也默许了此事。

    后来,母亲大了肚子,那花道长却接到一封灵信,说他父亲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行将就木,需得他赶快回家。花道长说母亲身怀有孕,不宜远行,承诺说待他料理完山中事务,定然回来相接。

    他这一走,便再没有回来。

    母亲握着玉佩,痴痴等待,直到产下孩子,她与自己的父母才渐渐意识到,他们根本不知那位花道长家住哪里,仙山何处。

    父母自是不会有错的。于是,错全归在了母亲身上。

    最后,父母受不了村中人的指指点点,让女儿带着家里的三头羊,一卷为新婚备下的被褥和一个呱呱啼哭的孩儿,去了漏雨漏风的李家老屋居住。

    随着桑落久一点点长大,村中孩子们对桑落久的嘲笑欺辱变本加厉,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跑到母亲面前问她,要不要送她一头更年轻的公羊,惹得母亲又是羞恼,又是难过。

    几天后,带头闹事的孩子上山砍柴,在必经之路上被一只生锈的兽夹夹住了脚踝。

    当那孩子一路惨叫着被带回村子里时。许多医生都说,得去采山中土生土长的疗伤草药“升息草”,研磨成汁,涂抹在患处,不然别说这条腿,就连小命怕是都保不住。

    孩子的父母急急上山去寻。

    但许是天命,平时并不少见的升息草,这时候居然一棵都找不到了。

    在孩子父母几近绝望时,居然是桑落久拿了一把升息草,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孩子家门口。

    他说,这是他在断崖边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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