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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少年,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能!为了救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和珅无所不用其极!”和珅阴狠一笑,手上用力,刀刃已经将索若木的脖子割破,渗出了丝丝血迹。
“你有什么条件才肯放人!”乌木鲁克塔尔也急了,他看的出这年轻人不是随便说说的。
“放我们走!给我们马匹粮食,所有没死的清军不得留难!”和珅脱口而出。
“你做梦!”乌木鲁克塔尔勃然大怒,藏兵费了那么大劲才把福康安这支劲旅打下来,岂有如此轻易放他们生路?!“我答应。”几乎是同时,索若木沉声道,“你先放了我,我一切应允。”
“不要信他!”福康安此时才负伤忍痛地支起身子,呕出一口鲜血,忙伸手掩擦了,愤恨地盯着索若木。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索若木只轻蔑地看了福康安一眼就把视线调回和珅脸上,“……你信我么?”和珅盯着他的眼睛许久,喉咙动了数下,慢慢地放下了刀。
索若木脱身而出,下一瞬间数百把弓箭齐刷刷对准了他们二人!
“放他们走!我们藏人从来一言九鼎!”索若木翻身上马,高声喝道,随即又看向和珅,唇边是一抹冷到及至的笑,“我说过,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我放你生路以完誓言——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大土司!”众人都是惊怒交加,费了那么大劲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要就此罢手吗?!
“还听我命令地让出一条道!”索若木再次扬高了声音,藏兵缓缓地分道两旁,索若木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和珅艰难地扶起福康安上马——他的面容依然沉毅冷漠果断狠绝,但索若木知道他今日所做种种,都不可能是为他。
他们带着不足百人的清兵,上马,缓缓地越过索若木的身边——福康安身受三箭虽都不在要害却着实再没有任何一丝气力,只能强忍着疼趴伏在马背上,却听见索若木冷冷的声音在背后陡然响起,一字一下如利锥敲进他的心里——
“我原本以为你堪为敌手,是我高看了你——你记住了,你的命,是和珅救的我给的!”
福康安的手在瞬间冰冷。
第十五章:因爱生嫉少帅动情,由败成耻乾隆增兵
从卧虎坳逃出来后,这百余人原是不辩方向地乱走,幸而索若木给的几匹老马识途,硬是将这群几乎走不动的伤兵带出了从蔓横生险绝处处的深山密林,进了一处草甸,原是位于昔岭余脉,和珅立马看去,四高山低岗狰狞起伏,竟如有处天然的屏障,五里外又有地上河——过了秋天便就断流——流过,想着着实是走不动了,况且,福康安伤重不宜再动,便命在此扎寨。
入秋的金川昼夜温差极大,和珅命巡逻的兵士点起篝火取暖,又细细交代了一番巡逻守备的要事——其实这些好容易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兵,伤的伤残的残,早已没多少战斗力了。“和爷……伤药不够了,还有口粮——眼见着撑不住几天了……”家禄算是福康安的家生子奴才,因而在军中依然按家常叫法唤和珅。
和珅不答言,只是依旧查看众伤兵的伤势,一面说着:“这断腿要用夹板夹紧了,要不以后即便好了腿脚也不利索——”回头看了家禄一眼:“三爷怎么个意思?”
家禄低下头不说话,和珅皱了下眉:“恩?!”他才嚅嚅地开口:“爷说……横竖大家伙都要死在金川了,还……还疗什么伤……有这气力不如找个好地等死——”话没说完脸上就啪地挨了一掌,和珅居高临下地横眉看他:“你敢造谣诽谤主子?三爷何等样人会说出这话?动摇军心士气你信不信我立时军法处置了你!”其实和珅在军中不过是个戈什哈,军衔连家禄也比不过,但连场血战下来,谁人心中对他不是个服字,福康安伤重难以理事,这部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