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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朵花,和莲花形似,花瓣繁复,每个花瓣上都有血管样的细纹,似乎汩汩流着鲜血。
阮宝玉盯着它看了一会,也不知怎的,渐渐入了神,满眼血色,紧接着脑子里一片炸响,疯了般疼痛起来。
“怎么了?”李延看他脸色不对,扶桌子站起身。
“这图有问题,不能久看……”
“没有啊。”李延侧头,把那图颠来倒去看了个够:“不就是朵稀奇古怪的花,没什么。”
阮宝玉的头还是疼得打钻,思索不能,只好死顶着太阳穴:“那你把这图多画几张,找些江湖线人看看,我……”说完就直挺挺晕了过去。
阮宝玉昏倒并不稀奇,但这次晕得比较久,过了三四个时辰也没有醒转的意思。
可怜的李少卿苦命,只好叫人把他扛回家,找大夫替他包扎好十根手指,替他换下血淋淋的官服,然后又撅屁股画那张图腾,一张张画过去,还不时回头,看他醒了没。
“贱,贱就一个字啊。”一边画画的时候他还感慨,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好容易画好,叫人送出去,他趴桌边睡了不到两个时辰,阮宝玉就醒了。
照例,这位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停追问为什么自己要和一个不好看的人同处一室。
李延强打精神和他纠缠,眼皮子打架,都快哭了,外头小厮回话,说是大理寺有消息带到。
是坏消息,寺里的人说,画给江湖上的几个线人看过,没有人认识。
李延就更想哭了,趴在桌上,不理阮宝玉呱噪,抱住两只耳朵,对着剩下的一张画吹气。
天色这时已经向晚,寄住在李家的苏银练功完毕,刚巧经过他门口,于是踏进门来,一眼就看见了那朵纸上莲花。
“西番莲缠枝,你画这个干吗?”苏银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李延呆愣愣。
“我说你没事画这个干吗,西番莲缠枝,是诃利帝母教的图腾,这可是个邪教。”
银子银子,果然是样好东西。
李延的两眼放出光来,凑上前去:“诃利帝母教,这是个什么教?你也知道么?”
“诃利帝母教,信奉鬼子母,教里掌权的都是女人,但是新人入教有一个规矩……”话说到这里苏银顿了下。
“什么规矩?”
“必须杀死自己的孩子……自己亲生的骨肉。”苏银垂首。
李延语塞,还没开口,却听见一旁阮宝玉跳将起来,“嘭”地一声拍了下桌子。
“金大盖。”拍完桌子之后他又说了这三字。
李延抱住头:“拜托,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带上这幅画,我要见金大盖的老婆。”阮宝玉斩钉截铁,眸里凌光一闪,显然已经恢复记忆和神智。
不多时,两位少卿又回到了大理寺,李延在一旁哼哼:“如果你不拍桌子,我也能想起这两件事的关联,没啥。”
阮宝玉鼻孔朝天,表示对他的鄙夷,“那你记不记得,那个红衣女人叫阮侬什么?”
“这个,当时情况这么紧急……”
“少主。”阮宝玉沉下了嗓子:“她叫阮侬少主。”
“莫非阮侬是那邪教的下任教主?”
“你没听见苏银说,教里掌权的从来都是女人?”
“阮侬不是女人,这个我知道,我还弹过他的□。”
“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阮宝玉又鄙夷地看他一眼:“阮侬是她们教主的孩子,而这个教主她们既然要找,肯定是已经失踪了。”
看来比智慧结果已定,李延吃了大瘪,所以只好转移话题:“金大盖家的怎么还没传到?”
正好差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