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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你给看的那个卷宗,永昌银矿的那个,也找来我再瞧一遍。”

    人犯被传来时,戴着仙带的宝公子正仙气飘飘地一目十行,拿手指依次划着卷宗。

    人犯于是下跪:“多谢阮大人为草民洗冤,大人真是包青天再世!”

    阮宝玉头也不抬:“你的确是被冤枉,兔脑腌来是给产妇止血,是种巫药,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是是是,大人明鉴。我那兔脑的确是腌来给产妇止血,大人真是青天!”

    “可你受审时却为何不说,宁可被人冤死,却一口咬定那兔脑是腌来做菜!”

    阮宝玉的这一声喝问拔高,高得是毫无先兆,吓得那人顿时一凛。

    “小……小的……是名……那个巫师,咱们做巫药的,总归……总归不大光明。”那人额头跑汗,好不容易才回了这么一句。

    “这么说你入行已深,是因为很懂巫术,很懂巫行规矩,所以才宁死不说?”

    “是是是。”那人立刻点头犹如捣蒜。

    “入行很深的巫师,你居然会不知道腌兔脑是用来引产而不是用来止血,被我一诓就诓了个正着!你根本就不是巫师,那兔脑也不是腌来做药,我猜得对也不对?”

    阮宝玉的这一声不曾拔高,说得很是温吞和缓,可却绝对有效,让那人脸色立时大变。

    第八章

    寒风月冷。

    大理寺临时关押嫌犯的地牢。

    巫师抬头,有些失神地看着头顶方寸大小的一扇气窗。

    窗台上蹲着一只野猫,碧眼闪着荧光,正森森看他。

    阮少卿说的没错,兔脑并不是巫药,那是一根线引,一根绝对不能被牵起的线引。

    “如果我是主子,知道有人对我起了疑心,也会把我灭口,将这根线索砍断。你说对不对?”心念至此巫师喃喃一句。

    窗台上猫咪低头,“喵”了一声,似乎也表示同意。

    “所以我要小心,万万分小心。”那巫师又喃喃,弯腰,枯瘦的手捡起地上那已经冷透的馒头,掰出一半,踮脚凑到猫咪眼前。

    猫咪看来饿极,并不挑食,犹豫片刻后咬下一口。

    不消片刻半个馒头报销,猫咪似乎意犹未尽,一双眼勾直,盯着他手掌里另外半个。

    巫师定了半颗心,又担心这是慢毒,等了许久,这才举手,将馒头一口口咽下。

    猫咪见吃食无望,将身子弓了弓,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寒风透窗,那巫师突然伸出手,一只伸出来卡住颈脖,另一只张开五指,痛苦地抓上了墙。

    五指指尖劈裂,在墙上留下深深五道血痕,可他圆睁着眼,却不能为这痛苦哪怕发出一声呼喊。

    见血封喉,这毒是如此霸道,甚至不允许他发出临死一声凄呼。

    暗褐色的血从他五官渗出,他佝偻着身子,在地上挣扎扭曲,拿手指沾血,写了几笔,一个字还没写完,就已经四肢抽搐,万分不甘地咽下了他在人世间最后一口气。

    从始至终,地牢始终安静,静的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猫咪到底无灵,不能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又弓了弓身子,碧眼射出寒光,轻巧地跃下窗棂,很快便消失在夜下。

    翌日大早,李延就心急火燎地来找宝公子。

    他跨进门槛,正在大院子里喂鸡的阮侬,忙笑眯眯放下手里活相迎,“李叔叔好!”

    “你爹呢?”

    “还在睡呢。”

    “还在睡?衙门出大事了!”李延说着话就窜进了房,抓住瘫睡在床上阮宝玉双肩死晃,可惜宝公子没任何反应。

    阮侬为难地耷拉下头,扁扁嘴,“他前几晚没怎么睡,整晚干巴巴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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