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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无故的项余,于是也难得地与他多说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项余看完油纸包,依旧封好。

    “你会告诉他吗?”耿曙说。

    “离开江州那天,我就说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项余答道,“不会再有机会。”

    耿曙说:“如果有一天,要辗转让他知道,请你一定让传话的人,委婉一点,不要让他觉得……他不是昭夫人的孩子,不是耿渊的孩子,他的爹娘并不陌生,他在这世上,不是真正的孤独一人……”

    耿曙像是在自言自语,仿佛做着梦。

    “……记得特地提醒他,我们虽然没有血缘之亲,我却一直是他的哥哥……”耿曙又说,“他是不是我弟弟,这不重要啊。他就是他,他是恒儿……”

    项余忽然说:“倒是错怪你了。”

    “什么?”耿曙睁着看不见的双眼,说道。

    项余扔进来一个瓶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露出里头的药丸。

    耿曙充满疑惑,伸手去摸,摸到了药,犹豫片刻,项余却起身走了。

    翌日清晨。

    姜恒先是试界圭鼻息,界圭闭着眼,淡淡道:“还活着呢。”

    姜恒叹了口气,搜界圭身上。

    界圭又道:“别在我身上乱摸,我不是你哥。”

    姜恒充耳不闻:“有钱吗?”

    “一个银面具,”界圭说,“你爹生前送我的,拿去掰成碎银子花罢。”

    “哦,面具是我爹给你打的吗?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得去买点东西,”姜恒说,“预备潜入郢军大营里救人,你……待会儿先找个地方,让你养伤。”

    界圭强打精神,提着黑剑掂量,负在背上。

    “你觉得耿渊这小子,更爱汁琅,还是更爱汁琮呢?”界圭走上山路,一手搭在姜恒肩上,缓缓走去。

    姜恒心事重重,对界圭的话根本毫无兴趣。

    “汁琮吧。”姜恒随口道。

    界圭说:“我看不见得。”

    “你连一个死人的醋也要吃吗?”姜恒已经知道界圭对汁琅的爱了,不是朋友或兄弟间的爱,他当真是像爱心上人一般爱汁琅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都说“界圭痴狂”。

    “倒不全是吃醋。”界圭说,“你不觉得,耿渊仿佛阴魂不散一般么?他的鬼魂啊,就附在这黑剑上,也是天意,每次你有什么事,拿剑的人虽然不是同一个,最后却都是黑剑来救你。”

    姜恒“嗯”了声,仍旧思考着他的计划,他得先去弄点易容的东西,再与界圭扮成郢军,混进大营里去,找到耿曙,把他带出来。还得准备给他解毒的药……他中了什么毒?他最后说眼睛看不见了,是血月的毒吗?

    “我最近忽然回过神来,想到汁琮从前待耿渊,也没见多好啊。”界圭摸摸头,有点疑惑地说,“以他俩交情,耿渊断然不会把自己眼睛弄瞎,替他在安阳埋伏七年。而且,既然得手了,赶紧带着媳妇孩子跑不好么?为什么还要在安阳殉情呢?”

    姜恒心急如焚,偏偏界圭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听得他哭笑不得,却不好打断界圭。界圭一定有很多心里话无人倾诉,汁琮本来就不待见他,姜太后面前不能说,更不能朝太子泷说,只能朝自己说了。

    界圭又一本正经道:“我猜耿渊听见汁琅死讯的时候,就有了殉情的心了。”

    “别人有爱人,”姜恒说,“孩子都有了。他不喜欢汁琅,汁琅是你的,你的,是你界大爷、界殿下的,没人抢,放心罢。”

    界圭明显很吃醋,而且这件事本来也是他理亏,知道汁琅死的时候他没跟着一起死,反倒被耿渊抢了先,这当真是他平生迈不过的一道坎。而且要殉情,都这么多年了,随便找个没人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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