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自由是那么的可贵,昔日的她从未思考过这么简单的问题,因为随手可得,所以不晓得它有多么的珍贵。
家人也是这么一回事。
总是不听从父亲与其他长辈们的叮咛,每日都妄想着走出这隐密的居所的她,根本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训斥着试图跑出森林外的她,毕竟她从未体会过兽族是如何迫害、压榨懦弱的人类,又是怎么将他们视为商品陈列在那群纯种兽人面前。
现在的她后悔已来不及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不懂的珍惜为何的她,只是愚昧地认为熟悉的舒适圈便是禁锢自由的地方,但是真正出来后,她才理解昔日父母亲的训斥,是为了令自己远离真正的危险。
人类是如何脆弱,在兽人面前根本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好想回家。”白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泛起泪光的浅色眼眸,桜色的眼角下溢出一颗又一颗透光的泪珠,因为忆起了以不复存在的家人,心中埋藏许久的委屈、难捱一瞬间就使得她彻底崩溃。
她靠在冰冷的玻璃窗面上,指腹轻敲着透明的玻璃,企图用这规律的声响转移脑中那烦乱的思绪。
而打破房内寂静的是一声敲门声,那站在门外的身影并没有转开门把,只是将一个细小的信封滑进了门下的细缝,之后,白便瞧见了倒映在门缝下的阴影没有丝毫地停留,就十分迅速地离开了门前且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跫音。
白等过了一阵子才开始移动,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大步地行走,但是碍于脚踝上的扣环,她根本是花五、六步的精力来走一小步,因此花费了十几分钟才从窗台边来到了房门前。
她跪坐在门前,拾起那封没有任何注记的信封,为了确保自己没有任何遗漏,她还反覆地仔细查看,不过确认过后,纯白的信封袋中唯有的物品便是这把小巧的铜色钥匙。
“该不会是??”白侧身盯着脚踝上的镣铐,接着她迟疑地将钥匙插进了圆形的钥匙孔中。
喀嚓一声,镣铐分成了两半,白皙的脚踝终于重获了自由。
白不敢置信地轻抚着带有些瘀青的脚踝,这不切实际的感受令她倍感惊恐,但是她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一心的认为方才的身影一定是亜塭,甚至单纯地信任着牠将协助自己摆脱这囚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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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芳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对着坐在中庭的身影唤道:“喝一杯吗?”
在霁月的照射下,西瑞尔白金的发丝宛如星河般地闪烁着光芒,牠回眸的瓶覗眼珠仿佛是被水汽而浸染出了一层水光,微微昂起的下颚在细微的月光下更凸显了那俐落的线条,牠整个人隐约透露出那连遮蔽一切的夜幕也无法夺走的傲气。
“苏芳,你差不多要发情了,对吗?”西瑞尔把玩着夹在指缝之间的西洋棋,牠完全没有想要回应牠的意愿,就直接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纯种的发情期和一般兽人有着很大的区分,一般的兽人们会有固定的周期,或是季节性的发情行为,但是纯种兽人是与牠们相反的情况。纯种的发情期绝大部分是不会频繁发生,亦可说是几乎没有,除非是在牠们有意发生交配行为,或者是牠们因对配偶的情绪改变而导致了发情。
不过,苏芳并不适用在这类的基本常识之中,牠不像一般纯种可以抵制不必要的发情行为,甚至牠要是不适时的有这类释放,牠整体状态会呈现自我无法掌控的阶段,因此每隔一段时间牠必须强制诱发使自己发情,而关于这一点西瑞尔跟赫伯特都知道。
“怎么,你要帮我解决吗?”苏芳早就习惯了西瑞尔直接性的说话方式,因此牠耸耸肩不在意地走进了中庭内,将酒瓶与两个空酒杯放置在圆桌上。牠没有坐在中庭摆设的木椅上,反倒选择坐在了石制的栏杆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