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惨白的脸涨红了，甚至挣扎起来。

    将死之人在濒死之时，虚弱无力的人竟然爆发出可怕的力气，开始抠她的手指。

    顾离果断地捂得更用力，甚至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一不做二不休。

    杀了他算了！

    左右她都要被罚，看他病着也痛苦，不如送他一程。

    顾离这么想着。

    但在他就剩一口气的时候，她感觉他应该不会咳嗽了，就松开了手，他在大喘了口气后就没了动静。

    这是……晕了还是死了？

    顾离将脸凑近，手指探到他鼻子下方，就在这时，他忽然“唰”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瞳漆黑幽亮，像是宝石，又像是天上的星星熠熠生辉，耀眼夺目。

    虽说他睁开眼的模样跟她想象中一样漂亮，但是这一幕实在太像活见鬼了。

    “你是谁？”

    他的嗓音有点沙哑，却让少年原本清冽的嗓音有种磨砂的质感，有点性感撩人。

    顾离觉得在回答他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先做另一件事。

    于是她面上流露出畏惧的神情，对他解释道。

    “对不起，我刚给你喂水你忽然咳嗽了，我不是想杀你，我是怕你的咳嗽声把阎王吵醒了。”

    绝对没有杀人杀多了想索性给你个痛快！

    顾毓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很怕他？”

    顾离点头。

    闻言，顾毓笑了。

    顾离看着他的笑容，犹如冰水消融，春暖花开，不是花痴的她竟然也看痴了。

    难怪阎王至今都对他母亲恋恋不忘，每年她的忌日都不忘给她送上一大束沾满露水的红玫瑰。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的母亲至今没有下葬，骨灰罐子就摆在阎王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