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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已经死掉,就算新皇亲自守灵三日,可这也到该下葬时候,一个尸体丢失,找是会找,终不到全城戒严的地步,看到宫里近卫的时候他稍觉得棘手,等看见锁儿楼里的人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野夫知道他们是出不去城了。
锁儿楼是五皇子缉熙的起点,五皇子是起于江湖,除了五皇子身边人天下少有人知道,他知道。
果然,申时他去城门周围一转,城门重兵把手早已下钥,森严的戒备仿佛敌军已兵临城下。
“我们出不去了今天。”
穆清听完这话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出不去一样,有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们去西山相国寺,戌时就走。”因为喉咙勉强能发声儿,先前的嘶吼已经受伤了,遂野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带了纸笔进来。
他说他们今天出不去了,穆清没有言语,半晌过后执笔写给野夫看。
野夫看一眼穆清,先前哭的撕心裂肺的人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重新又端庄安静,裂了的指甲已经被包上了,被缠的厚厚的手指握笔安定,纸上一笔攒花小楷撇捺间见张弛。
“好,戌时我们就走。”野夫应下,相国寺是京里唯一一个在城里的寺庙,高祖的遗物在相国寺受着供奉,戌时天是亮的,可黑起来就是一瞬。于是不得不暗叹,从地点到时间,安排的妙极,他不该意外的,他毕竟看着她挺直脊背在后宫走了三年,然,还是讶然。
六月初四的戌时,天色极亮,目力好的人百米外的东西纤毫毕现。穆清穿上野夫带来的衣裙,因为躺了三天的缘故腿软的香头一样酥,撑了一口气勉力站好,走到镜子前仔细将衣领整理好,露在外面的肌肤贴着蟾织,跟着野夫出了客栈。
当是时整个街面空无一人,十步一个岗,偶尔有不得已出门的百姓也是行色匆匆,穆清低头跟在野夫身后大步走,捏着双手两腿发软。街上所有的丧葬铺都被翻了个透天,所有客栈商铺大张着门,百姓有搜过家的关了门,没搜过的也同商铺一样张着门。
野夫走在前面不时受到盘问,穆清只垂着眼睛若这世上所有妇人一般跟着男人走路,盘问的兵士让她抬眼就抬眼,让她说话就作哑巴,如此磕磕绊绊出了客栈也走了不短的距离。
等天要擦黑的时候,所有街上就蜿蜒起了火龙,穆清就在火龙里,最后一次见了缉熙。
彼时他们正行走间,忽然从距他们七八步远的巷子里拐出了一列队伍,那队伍将所有在街面上的人都堵在墙根下,穆清忍不住要发抖以为被发现时候,缉熙从巷子里拐出来了。
他自己举着一把牛油火把,红服广袖,玄边金纹,那是祭天的衣服,他穿着祭天祭祖的衣服从宫里出来了。晚风将他头发吹得乍起,他眉眼全是戾气。
穆清只看一眼,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