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
地微微点了个头。
她知道,小师叔要回东宫去了,肯定有法子放出那么一点儿风声。只是李重骏一走,她倒觉得空落落的,比从前哪次离开他都难受,也许是自觉地愧对他。
这次一别,他还能回来么?她真的会入宫么?她都想好了,倘若真的能入宫,她就顶替翠翘的身份,有这张脸,这块玉,没准可以以假乱真。
她翻出那只破碎的玉佩来,穿了根红绳系在脖子上,随时准备着,怕忽然有人来捉拿她,情急之间带不走。
等待的滋味真难熬。绥绥想起第一次登台唱戏的时候,千百双眼睛直愣愣盯着,都是男人,稍微有一点错儿就唱倒好,轰你下台。台子上煤油灯照着,强光四射,手心都汗涔涔的。
她还在帘子外头候场呢,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
这天晚上才睡下,没多久就被小玉推起来。
小玉慌慌张张往窗子一指,只见窗扉半开着,一片青瓦上浓烟滚滚,红光四散,烧得月亮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