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二郎五岁,明白家里要为曾祖母服丧,三郎三岁了,他不懂那些大道理,见饭桌上没有他最爱吃的肉,小脸上就写满了失望,委委屈屈地望着爹娘。他想回京城了,在京城的时候天天有肉吃,祖父的老家太穷,顿顿都是青菜、白粥。
罗玉燕要是没闻到鱼味儿,她也能忍,可她闻到了,想到公爹偏心四宜堂,她就委屈,她就吃不下饭!
饭桌上愁云惨淡,陈孝宗看在眼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主要是妻子,堂堂侯府千金,现在又怀着身孕,只能吃这些,他何尝忍心?
“先吃,我会想想办法。”
陈孝宗温声道。
他探花郎的封号可不是白得的,长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柔声哄起人来,哪个女子受得了?
罗玉燕瞅瞅丈夫的俊脸,决定再忍一忍。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大家都乖乖服丧,她没意见,可如果公爹允许四房开小灶,那她也要同样的待遇!
饭后,陈孝宗在堂屋坐了两刻钟左右,这才去了四宜堂。
珍儿坐在院门口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针线,腿边摆着一个针线筐。
听到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珍儿探头,然后就看到了探花郎三爷,穿着一件白布杉,头戴冠巾,玉树临风。
珍儿脸颊微红,迅速收拾好身边的东西,站了起来。
“三爷。”
“嗯,我有事找你们驸马,你去传话吧。”
三兄弟的院子都是一进院,进去了容易撞见女眷,他对大嫂都敬着,对公主弟妹更不敢失礼,所以要见四弟,都是在走廊上说话。
珍儿领命,跑去告诉朝云。
上房,华阳与陈敬宗刚吃到尾声,陈敬宗前面的碟子里摆了一根长长的鱼骨,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刺。
华阳这边一根刺也没有,她的肉都是陈敬宗挑好刺后再夹过来的。
“公主,三爷来寻驸马了。”
朝云嘱咐过珍儿不要说漏嘴,再进来禀报。
华阳看向陈敬宗:“莫不是闻到味儿了?”
烧鱼比炖鱼汤的香味儿更浓,虽然朝月也学陈敬宗把门窗都关紧了,可香味儿还是逸散了一些出来。
陈敬宗:“闻到也白闻,只要你我不承认,他们就无话可说。”
他叫朝云倒茶,吃了一嘴油,见三哥前得漱口,不然证据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