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除了你,我没法对别的男人有反应。”
方才她心不在焉的,茶叶一不小心就放得太多,如今浅尝一口,才觉又烫又苦。于是,她没好气地回呛道:“让你失望了。”
他若有所思地抽了两口烟,不言不语。
她又颇觉不甘地继续道,“今天的打扮,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觉得我该戒烟了。”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却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
“你太优柔寡断,不可能戒断的。”她不假思索道。
他不再有拐弯抹角地闲情逸致,直言道破:“我也不愿你一再执迷,终于是我逼得你坚持不下去。一样会受伤的。”
“拒绝我的理由呢?只因我是你看不上眼的小屁孩?”
“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吼道。她隐恨闭上眼,默许他先说。
他轻咳一声,极力抑下语声,“我可以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保护好自己。”
她更是因这番话怒上心头,“不可能。除了你,我没法对别的男人有反应。”
“所以,你想让我操你。但在此后才能意识到覆水难收,再恨我一辈子,甚至断绝关系?我才不要做那种事。”
“是啊,像你这种自私冷漠的人,只会用《婚姻法》提到的破裂和纠纷,预设夫妻关系最糟糕的下限,当然不愿承担这种风险。没法结婚的真因也是在此吧。”她像他会做的那般,不留情面地冷嘲热讽。
但他只傲慢地甩下一句:“随你怎么想。”
争吵过后,寒假里那些些许动情的暧昧,终随着长久的别离荡然无存了。
他没能将这支烟抽完,就心烦意乱将其摁灭,稍缓了语气,幽幽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靠近现在的你。能告诉我缘由吗,为什么你会对我抱有那样的想法?”
一边说着,他走回客厅,在她斜对角落座,并收回此前的问话,“算了,你肯定不愿说。”
她说了那样的话,若放在平日,他早已甩脸走人。这样问实在令她意外。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曾仔细想过,为何偏对他生出这样的想法。并非不愿答,而是答不上来。何况感情的事,哪里说得出许多所以然来?他那薄情冷血的脑子,着实将人想得太过理性。
可转念一想,他的感觉或许不错。她们之间的隔膜太深,有必要好好聊一聊,开解误会和心结。只是彼此的交流实在留白太久,好比风筝断了线,顷刻就随风飞去远方,再要续上,无异于刻舟求剑,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
又是长久缄默。他将打火机握在手里转过好几度,终于接受无话可说的结局,决意起身离去。
她结结巴巴地叫住他:“樱……樱花开了。你能陪我去看吗?公园的樱花。”
他愣了很久才答应下,“嗯,出去走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