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之于众
少年从图书馆的天台坠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大滩大滩的血液从他身体流出,染红了他的衣服,他的双眼还是睁开的,未干的泪痕很快被血液浸染,黑夜中,月光照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令人恐惧。
徐颜僵直的站在他的尸体面前,她刚刚,亲眼看着他从上面摔下来。
她的神色还有些恍惚,她不明白,明明只是一瞬间,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声声……”她浑身无力的跪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把往外流的血推回去,但它们却越来越多,她有些着急了,动作开始变快,嘴里喃喃自语:“别流了,别流了,回去啊,都回去!声声……声声!啊!”
不管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再回应了,血液蔓延把她的衣服也染红,她好似现在才意识到他死了。
她颤着手抚上他的脸。
他不会笑了。
再也不会了。
徐颜跪坐在声声身边,她报了警,叫了救护车,除了这些外,她就像个木偶一动不动,直到声声被带走,她没有跟上去,她要去找人。
找陈鹤。
她看着载着声声的救护车远处,眸光蓦然冷下,她冲进图书馆,胸腔里有股力量在叫嚣着,那是难以平息的怒和怨,那些她深埋进心底的黑暗失去了控制,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站在空荡荡的天台,目光扫向四周,她能感受的到,陈鹤一定在这里。
她垂眼看向地上的一地碎纸,弯身一片片捡起来,手中捏着它们,一步步僵硬的往外走,忽的,她停下脚步,声音在昏暗中,透着股诡异。
“你一定不得好死。”
就在这个天台上,躲避在门边几个杂物箱后面的少年,浑身都随之一僵。
徐颜的脚步声渐渐远处。
他才从衣服里掏出烟,点燃后他猛的吸了一大口,可剧烈的心跳没能得到一点缓解,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得好死。
呵。
他眼里划过狠辣,抬脚便将杂物箱踹翻。
声声的死,静悄悄的,静的徐颜感到可怕,没有人问起他,他们对他的生命是那么漠视,警车来过了,医护车也来过,为什么没人知道?
她清楚,是两兄弟搞的鬼。
张阿姨也辞职了。
那是声声离开的第二天,徐颜下楼正好看见张阿姨打包行李离开,她愣了愣。
张阿姨转过头看来,她的脸上还有泪痕,看着徐颜的目光有几分怨,转而又忍下去,变为无奈,除此外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离开。
徐颜不知为何,她想追上去,却被陈鹤拽住:“别追了。”
徐颜转头看向他,却面无表情,了无生气。
陈鹤拧起眉,拽着她的手不禁又紧了些:“她是蒋声声的妈妈。”
声声的妈妈……
难怪,难怪最后会留下那样的眼神。
徐颜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她有些麻木,恍惚间好像从陈鹤眼里看到了挣扎与不安,她有些想笑,陈鹤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吗?
她拨开他的手,转身回到楼上,陈鹤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
她回到房间,把门反锁,然后开始一点点的把碎纸拼回去,这是声声写给她的,是声声唯一留下的东西,安静的房间里,她机械一般重复着动作。
直到半夜,台灯还在亮着,她手里拿着粘好,复原后的信纸,默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眼,台灯下她的眼眶还是红肿的。
许久,她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屉。
她想起那个夜晚初见,想起万欢城里他遍体鳞伤,他们互相搀扶,想起酒店里他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