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着它的颜色浅,看起来倒并不狰狞,若是让普通的人来看了,定会以为这是道年岁久远的疤。
照着芸娘的年纪来推算,兴许是小的时候贪玩,被枝条柳叶划伤的罢了。
但岁宴却在那道伤痕上,看见了一丝浅到发灰的鬼气。
就像是吹灭烛火的那瞬间冒起的丝丝青烟一般缥缈,都不等岁宴唤出对铃,就消失不见。
世间有各种各样的人,那理当也有各种各样的鬼。
若是觉得自己命不该绝心有执念留恋着人世间不肯入轮回的,通常会在日复一日的怀念中被这种执念侵蚀而变成恶鬼,若是等到哪天彻底被执念占领了上风,那就会成为凶鬼。
就如之前的李三郎那般。
普通人若是不小心被这种凶鬼所伤,通常身上都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痕。
若非是祈佑自己有些捉鬼的本事,而岁宴又是身怀异术的典狱,之前他被李三郎伤到的左手,也不会被岁宴轻轻一抚就恢复如初。
可芸娘一介弱女子,又是如何从一个凶鬼手中捡回一条小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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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岁宴直言。
忽然听到岁宴提起什么伤,芸娘还一头雾水,凑上前看了眼去才恍然大悟。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许是自己也觉得这个说辞有些离谱,芸娘扭捏地拽着衣摆,“某一天突然就出现在肩上。”
“一开始我也很惶恐,毕竟这痕迹虽然浅,但看着也让人膈应。只是这疤不疼不痒的,夫君又说会替我找来淡化伤痕的法子,我这才渐渐淡忘了。”
“不疼不痒?”岁宴重复着她的话。
就算普通人看不见鬼,那也不该感受不到疼痛才对。
芸娘看她神情严肃,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就像,不是我受的伤一样。”
不是她受的伤,却在身上出现了伤痕?
岁宴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闪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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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肩上的这道伤痕之外,岁宴并未发现别的不对劲,只好放弃了从芸娘尸体上找线索的念头,替她拢好了衣衫。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岁宴还不忘用伞尖戳了戳一旁那个抱着剑直挺挺地站着就像是守门侍卫一般的男子,示意他可以转过身来。
不出意外地同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对上了。
祈佑轻咳一声,问:“可有什么发现?”
方才他刻意忽视了这边的动静,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伤,又不知具体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