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的化学知识培训。陈克流利的书写着各种方程式,在徐锡麟和秋瑾看来如同鬼画符一样的玩意。面对充满挫折感的两人,陈克说道:“等咱们赚了钱,就开一所学校。到时候两位在学校里面可以完整地学习这些东西。”
越接近上海,水面上就越热闹。走到第三天早上,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和陌生的建筑物,冒着浓烟的高耸烟囱。陈克见过很多烟囱,小的时候也经常攀爬这些高高的设备,但是又很多年没在城市见过了。作为中国为数极少的工业中心之一,上海集中了相当比例的工业企业。越靠近上海,这些工厂烟囱就越多。
不仅如此,船只数量也越来越多。繁华的上海不仅仅是集中了工厂,也集中了大批的工人。作为中国重要的对外城市,商业同样繁华。当然,负面作用也是有的,越接近上海,水质就越差。河面上飘荡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把本想看景色的陈克逼回了船舱里面。
在码头上人头攒动,各种地方口音的拉客声此起彼伏。住店的,运货的,穿着短衣的劳动者都在为一天的口粮努力招揽生意。除了交通工具不同之外,和现代的车站没什么本质区别。下了船之后,陈克却觉得脚下发软,整个地面仿佛都在摇动。华雄茂笑了笑,把陈克那庞大的旅行包接过来,“看来文青不怎么坐船啊。”
“让大家见笑了。”陈克边说边要拿回自己的包。
“切。瞎客气什么。”华雄茂说道。然后他转过头,高声喊道:“来几辆车。”本来就有黄包车夫拉着空车往这边过来,听到华雄茂中气十足的呼喊,更多的黄包车夫争先恐后的奔了过来。
徐锡麟不想花冤枉钱,最后雇了一辆大车,拉上众人往市区进发。
陈克还是那身在绍兴的服装,在这里却没有人瞩目。西装革履在上海不是什么稀奇景物。路两边的店铺一间挨着一间,行人不少,街头到处可以看到乞丐。这个繁华热闹的中国大城市和历史上的记载一模一样。
陈克不太记路,穿大街过小巷的,徐锡麟带着大家到了上海光复会的落脚地,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喊道:“伯荪,你何时来的上海?”徐锡麟连忙赶上去和那人说起话来。陈克这几天除了给大家讲课,也学些南方话,隐隐约约听明白徐锡麟称那人陶公,仔细看起来,这位穿了长衫的陶先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圆”字。身材圆滚,脸庞圆滚,倒是眉目深刻,看上去英气勃勃。
两人说了片刻,徐锡麟给双方介绍。这位陶先生名叫陶成章。陈克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更详细的却想不起太多,应该是光复会的知名人士。听徐锡麟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就有些语焉不详,只是说陈克从美国留学回来。陶成章一一和众人拱手行礼,态度十分诚恳。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面走动结交的。
“陶公,我们想见见蔡公。不知道蔡公现在可否有空。”徐锡麟问道。
听完这话,陶成章脸上稍稍露出为难的神色,“蔡先生最近正在和同盟会那些人接洽,这几天怕是不行。”
“那我们等等也行。”徐锡麟答道,“陶公,你在上海有认识租界洋人的朋友么?”
陶成章愣了愣,徐锡麟不喜欢洋人这大家都知道,光复会的成员没几个喜欢和洋人打交道的。没想到徐锡麟这次居然直接想和租界的洋行有些瓜葛,大出陶成章意料之外。想了想,陶成章说道:“我认识个人,名叫游缑,你倒可以找此人。”
“去哪里找这位游先生?”
“广源酒馆。”
“……”
广源酒馆在宝昌路,也就是霞飞路中段,门上招牌不新不旧,看样子好久没有擦过了。门脸也不大,这时正是下午,里面客人稀少。陈克、徐锡麟、华雄茂三人走进酒店的时候,里面只有三四个人。更具体些,一个中国人和两个洋人坐了一桌,柜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