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瞳惴惴不安的时候，穆扬枫已经点完菜，托腮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了。

    “瞳瞳，你脖子上的红绳呢？”他突然问，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诶？”肖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我记得之前每次都能隐约看见你脖子上有红绳，像是戴了什么玉坠。今天没有啦。”穆扬枫解释。

    肖瞳反应过来了，“啊，是我叔叔送我的玉坠，我平时一般会一直戴着，但是今天看它跟我衣服不太搭，就把它摘下来放家里了。”

    她今天穿的是带点朋克风格的T恤和背带裤，露出了纤长雪白的脖颈和一小片锁骨。穆扬枫点头，“确实不搭。诶，对了，你一般喜欢戴什么饰品啊，之前有个国外珠宝商送了我们家好多这种东西，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都给你拿来。”

    肖瞳笑眯眯道:“我想要什么我叔叔都会给我的。再说人家送你们家这些是为了讨好你爸妈，不是为了给你拿来借花献佛的。”

    “你叔叔送的跟我送的能一样吗。”穆扬枫小声嘀咕。

    他们吃完饭，肖瞳嫌刚才的和牛有些腻，穆扬枫便陪她在射击俱乐部的花园散步消食。“瞳瞳，你有玩最近新出的那个游戏吗？”穆扬枫没话找话。

    肖瞳双眼放光，这不正是她最近沉迷的电子游戏吗，“原来你也玩啊？”

    “我刚开始玩，想找个大佬带带。瞳瞳你带我吧，我是个很听话的萌新。”穆扬枫笑道。

    “我带你，”肖瞳拍拍胸脯，“这个游戏的卡池我都氪穿了，所有角色和装备我都有，关卡也打通了。”

    “哇，好狡猾，瞳瞳你不仅背着我学习，还背着我打游戏氪金抽卡！”

    他们笑闹着，不知道他们的举动被一双眼睛透过一扇窗户尽收眼底。

    季默站在大厅角落，透过窗户望着花园里那对少年少女，双拳微微攥紧。

    刚才他听工作人员闲聊，知道了穆扬枫是这家俱乐部老板的表弟。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见识到他们和自己的不同。他们是没心没肺的富家少爷小姐，可以随意进出这种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消费不起的场所，更因为家中地位权势和熟人相护，可以不用被地下那几楼的黑暗沾染。

    而他，只是一个为富人服务的底层人。甚至连这种被人差遣的机会，也是他想方设法费尽心机才得到的。

    凭什么他们可以在阳光下笑得那样开心，而他只能站在阴暗的角落窥视着他们。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在嘲笑他的落魄。

    “阿默，发什么呆啦？你不是要换班吗？”有人在后面叫他。

    他回过神来，“这就去。”

    那人是他们服务生里的一个小领头，平时对季默还算照顾。他们一起走向电梯，男子低声对季默道:“阿默，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之前经理跟你说的话吗？地下那几层黑是黑了点，但那些大人物出手阔绰。我跟经理其实都知道你的真实年龄，但你长得俊，有大人就喜欢你这样的鲜肉。只要你肯，来钱实在是太快了。”

    季默沉默着听他说完，然后苦笑着点点头，“谢张哥提醒，不过我还是得考虑一段时间。”

    他一个人回到换班房，准备脱下身上制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肖瞳给他发了条微信。

    “学霸，那个，今天很抱歉打扰到你。不过我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

    末了还配上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季默盯着那几行字发愣，唇边勾起一个真切的微笑。

    “肖瞳……”他在心底反复默念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些微欢喜，又像是更大的悲哀。

    ***

    此时，肖瞳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捧着手机，一边等穆扬枫上厕所回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