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礼,这是最后一次。
我很欢迎,但若是你还想要其他,那么,恕不奉陪。”
崔雨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承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玠点点头:“论辈分,你应当喊我一声宋叔叔,这样对长辈直呼其名,不太礼貌。”
想了想,他凑近了她,咬着她耳朵笑道:“乱了辈分的事,在床上做就行了。”
崔雨凝的心从最初的热切,到现在如坠深渊,然后一点一点被他这无情的话语冰冻。
可是她仍旧不信邪,执拗地看着宋玠的眼睛,想要找出其中的破绽,她咬着牙:“宋承礼,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吗?”
“真心?”宋玠又笑了,“当然真心。”
“今晚不行,公主一会儿就会回来,如果你在京城多留几日,不如明日我去找你,我在京郊有一处宅院,你可以……”
啪地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崔雨凝受够了他的羞辱,本以为自己一定又要哭出来了,但看着他那副嬉笑着的模样,硬是把眼泪咽了回去。
她的指尖还在轻颤,那一巴掌用尽了力气。
“宋承礼,这是最后一次。”她的嗓子哽咽,“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
宋玠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他紧紧握着的拳头这才松开,掌心已经有清晰可见的血痕。
若不是用尽力气阻止自己,他真怕自己就这样跟着她走了。
***
今晚的宋玠脸色很深沉,脸上似乎还带着一片红痕,五皇子替他斟好茶,打趣道:“善柔下手真狠,连自己夫君也舍得打。”
毕竟除了公主,又有谁能够对宋玠动手呢?
“不是,今晚我见到了崔家姑娘。”宋玠沉默了半晌,头一次对着别人宣泄心事,“从前求着她说的话,今日都听到了,只是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好的回答。”
五皇子无奈地摇摇头:“谁能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先帝在时,虽说不上国富民强,倒也是天下太平,他的皇兄即位之后,苛政暴政,偏听偏信,将朝堂折腾的乌烟瘴气。
宋玠无奈地笑笑:“恨我,便也是记挂着我,她年纪小,还有许多许多年可以好好活,我若能被她记挂好多年,九泉之下也不孤单。”
五皇子想起其他几个莫名惨死的兄弟,长叹一口气:“承礼,你亦是受了许多苦,那阿芙蓉的依赖性极强,曾经我都以为你挺不过来了。”
“不说这些了。”宋玠轻啜一口杯中茶,“多亏了西戎太子在此时攻占云州城,让我们得以借机调兵遣将而未引人怀疑,有西戎战事作掩护,行动顺畅了不少。”
五皇子点点头,逼宫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不如太子那么残忍,可以对自己的手足痛下杀手,成王败寇的道理谁都懂,可是真要下手去做,还是有些迟疑。
“承礼,他毕竟是我的兄长……”
宋玠放下茶盏,他如何不知道五皇子的个性,笑着看向他:“所以,不用五皇子亲自动手,到了那日,臣会替你解决这个烦恼。”
生于诗礼传世的宋家,天下太平之时,他无需劳作,亦可享受钟鸣鼎食,如今局势动荡,朝臣人人自危,百姓苦不堪言,他又如何能够为了一己私情而置天下于不顾?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他的小姑娘,亦是这其中的沧海一粟,五皇子仁厚,此番若能够夺位成功,必然不会像新帝这样残酷暴虐。
假如真的不能守着她过完一生,那他就送她平安顺遂的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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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悲伤的老宋,终于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是他无法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