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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那份伪装不出的矜持,更让项明章失控。

    最后关头,楚识琛连指间的玛瑙戒指都咬不住了,努力克制,唯有眼红,哑着嗓子说:“项明章,我痛。”

    项明章停下,用了十成的耐力,他捡起零落的衣服把楚识琛层层包裹住,打横抱上来休息。

    现在人去楼空,余温一点点散尽。

    二十分钟后,司机敲门进来,一早接到电话连忙办好,说:“项先生,按您吩咐带了一身套装,还有一份燕窝粥。”

    项明章冷淡地说:“不用了,扔了吧。”

    一夜纵情而已,是酒意上头发生的动物行为,根本不值得认真。

    失忆了又怎样,骨子里本性难移,他就当排遣、解闷、打牙祭了。

    楚识琛回到家,幸好家里人去露营了,不会发现他一夜未归。

    上楼时四肢酸疼,楚识琛进浴室放了满满一池温水,衣服皱巴巴的,他脱下来,却不敢在镜子前细看自己的身体。

    可越回避,记得越清楚,昨夜种种依次浮现,从那个吻开始,到抽离的手指结束……楚识琛捧一把水泼在脸上,感觉要疯了。

    他的大腿格外疼,内侧红肿一片像擦破了皮,他陡然想起钱桦说的刺青,项明章会怀疑吗?

    罢了,这么隐私的事无从查证,矢口否认就好。

    楚识琛头痛地想,他居然跟项明章做了这种越界的事情,除了上司和下属这层身份,他甚至不确定他们算不算朋友。

    算的话,昨夜的行为更加荒唐,不算的话,那以后也做不成朋友了。

    亦思的情况刚好转,他却昏了头,实在是糊涂。

    况且,他是冒牌的楚识琛,是来自上一个世纪的人,假如用这个身份与项明章产生纠葛,万一被发现该如何自处?

    他会被当成骗子,还是疯子?

    所以昨夜只能是一场意外,借着那瓶伏特加,项明章对“楚识琛”的过去心存芥蒂,但一时情迷,矛盾中抛弃了理智。而他酒醉悸动,久抑崩溃,困顿中城门失守。

    不该作数,也不能作数。

    一池温水早已变冷,楚识琛打了个寒噤,他抹把脸,碰到红肿的嘴唇,原来与人接吻是那般感觉,能叫人软了骨头,卸了防备,当真没了一点出息。

    楚识琛带着水迹裹上睡袍,钻进被子里,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楚识琛是被痛醒的。

    头痛,喉咙痛,哪里都痛,然后迷迷糊糊听见楚太太的声音。

    他醒过来,四朵金花露营回来了,一字排开守在床边,楚识绘的遮阳帽还戴在头上。

    楚太太担心地问:“小琛,你怎么还在睡觉,是不是生病了呀?”

    耳畔“嘀”的一声,唐姨拿着测温仪,惊吓道:“快烧到三十九度了,老天爷,好不容易变聪明,烧回原来的智商要出事的。”

    楚识绘曾经在病床边说“回光返照”,现在可怜巴巴的:“哥,你别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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