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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殊说。
傅真跟在江恒殊身边,向着工地外面走去,雪越下越大,傅真头上戴了一顶棕色毛线帽子,不多时那上面便落了薄薄一层细雪,有些像是一块刚刚出炉黑森林蛋糕。
为了照顾跟在身后傅真,江恒殊走得并不快,傅真视线越过前方土墙,停驻在灰蓝色天空为背景电线上,有几只灰色麻雀站在上面,叽喳低语。
他们在公交站牌前停下,傅真抱着速写本仰起头,望向暗沉天空,飘舞雪花如枯叶般纷纷扬扬坠下,街道上车辆飞驰而过,扬起一阵冷瑟风,风中带着细碎雪。
傅真打了一个冷颤,向着江恒殊方向靠近了一点,江恒殊正偏头看着工地方向,似是没有注意傅真动作。
不多时公交车来了,傅真与江恒殊一前一后上了车,车上人很多,已经没有多余座位了,傅真跟着江恒殊走到公交车后半部分,江恒殊抬手抓着上面吊环,而傅真则是扶在后车门旁边横杆上。
车上人越来越多,傅真与江恒殊被拥挤人群包围在一起,他们身体紧贴在一起,温热气息从江恒殊身上传递过来,傅真能够清晰地听到心脏在自己胸腔内跳动声音,好像春天里蝴蝶振翅。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穿过街道纵横交错城市,在学校前停下了车,一波人呜呜泱泱地从后门下了车,又有一波人涌了上来,不变是车上环境依旧拥挤。
又过了几站后,车上渐渐多了一些空下来座位,江恒殊占了一个,把傅真叫过来,让他在这儿坐下。
这种事几乎每天下班时候都要发生一次,傅真很感激江恒殊,他脸上漫上一丝红晕,他低声说:“……谢谢。”
江恒殊轻轻嗯了一声,眼睛望着车窗外面,一棵棵消瘦行道树从他视线中匆匆掠过,暮色四合。
冬天夜色总是比夏天来得更早一些,公交车里一片昏暗,拥挤人影在傅真眼中形成影影绰绰一片,看不真切,他仰着头望向江恒殊,开口向他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江恒殊没有听清傅真刚才说了什么,他低头看着傅真。
“那天在公交车我们见过。”傅真说完这句话后,微微垂下头,将表情全部隐藏在昏暗光线下。
“记得。”江恒殊声音清清冷冷。
可他记得那天傍晚时候,傅真像刚才一样站在公交车上,像是离群索居小兽,并不记得,同样是在那一天晚上,他与眼前这个青年,阴差阳错地有了一段鱼水之欢。
傅真不在意江恒殊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一切,他记得那次在公交车上短暂相遇已经很让傅真惊喜了,他眼睛一亮,向江恒殊问道:“你怎么会来工地?”
他还记得那天江恒殊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板,或者白领,实在不像是该去工地搬砖人。
江恒殊用了之前与其他工友说同样理由,对傅真说:“最近比较缺钱。”
“哦。”傅真认为江恒殊可能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毕竟搬砖其实并不算是一个来钱快工作,但是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其他话。
不知道江恒殊现在缺多少钱,自己可以帮他多少,傅真把自己银行卡和余额宝里余额加了一下,这点钱拿出去多半是不够看,他决定今晚回去再多接几个画稿。
在一个起风下午,傅真推完沙子后如往常一样在土墙边坐下,抱着速写本开始画画,只不过他没画了几笔,便觉得肚子有些疼,将速写本放下,捂着肚子跑去了厕所。
速写本放在土墙边上原本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有扛着沙袋工人从这里路过时候没注意,将速写本给碰到了地上,硬纸板做封皮被摊开,里面内容全部展露出来。
工人都忙着赚钱,谁也没有工夫去低头看傅真速写本上都画了些什么,只有江恒殊停下了脚步,他在傅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