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的松子都潮了也不吃。
容舒问他是不是不爱吃。
他倒也答得干脆,说“是”,还叫她日后莫要再做了,他不爱吃。
那糖罐两日后容舒再去看时,已经空空如也了。
她还当是他叫人把里头的松子糖扔了。
毕竟,炒得脆甜的松子糖他不吃,潮掉坏掉的松子糖他就更不可能吃了。谁会那么傻呀,好东西不吃,非要吃坏了的。
自此容舒就再不给他做松子糖了。
只容舒这会哪还能想不明白呢?
这世间就是有这么傻的人,好好的松子糖不吃,非要偷偷吃坏的。
他可是连猪下水都能面不改色吃完的人,容舒不信他真会扔了她亲手做的松子糖。
说到底,他不过是不想她再烫伤手,偏又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关心,这才用这样的方式叫她打消念头。
“从前我给你做的那一罐松子糖,你是不是偷偷吃了?”
顾长晋不妨她会提起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陈年旧事,微顿过后,便“嗯”了声。
容舒以为他扔了那罐松子糖时,的确是难受极了,吃了酒后忍不住指责他暴殄天物。
顾长晋那会说甚了?
哦,他说:“容昭昭,你吃松子糖的样子就像一只扫尾子。”
扫尾子……
他给她做的小冰雕里就有一只扫尾子。
容舒懒得同他说话了。
转身出了屋,但怕他担心,还是将门敞着。
小半个时辰后,她与顾长晋坐在榻上面对面吃起了绵软香糯的肉糜粥。
二人用膳从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屋子里除了轻微的声响,便再无旁的声音。
这样冷的夜,一碗热乎乎的肉糜粥落了肚,叫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容舒吃得慢,细嚼慢咽的。
吃完后才发现对面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木匙,正靠着枕子,静静地看着她吃,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顾长晋见她吃好了,摸出一张帕子递过去,道:“擦擦唇角。”
容舒接过,问他:“吃好了?”
他“嗯”了声。
其实他有些疲惫了,只他有些舍不得睡。
这样透骨奇寒的夜,一间小小的茅舍,两个灰扑扑的小瓦罐,三五个炭盆,还有一个不管做什么都叫你舍不得挪开眼的人,谁还舍得睡呢?
只他不想睡也得睡。
容舒收拾好竹榻,便催着他睡了。
之后几日,容舒怕他半夜会饿醒,夜里安置前总要在厨房里温两盅汤羹或者米粥。
就连常吉与横平来了的这日也不例外。
顾长晋已经能下榻了,半夜容舒去小厨房取汤羹,就是他陪着去的。
茅舍与小厨房也没多远,但他非要一起去,容舒便也随他。
这一次吊的汤羹用的是常吉在山里打回来的野山猪。
冬天里的野山猪养了一身膘,常吉与横平将肉都剔下来,用骨头吊汤,撒了一大把从山里采来的野山菌。
汤汁熬得跟牛乳似的,香浓鲜甜。
这样的汤,要搁从前,容舒不到一炷香便能喝完一碗。可今儿她却吃得极慢,木匙在碗里搅了几下便不动了。
明儿他们便要离开这里前往大同了。
顾长晋见她垂头搅着汤,却一口都不吃,蹙眉道:“可是吃不下了?”
这是她惯来爱喝的汤,今儿她早膳、午膳皆用得少,顾长晋便让常吉他们去猎些吊汤的野猪、雪兔,不想她依旧是没甚胃口。
容舒摇摇头,慢慢抿了一口,道:“吃得下,这汤熬了三个时辰,可不能浪费。”
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