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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慎道:“你把剩下的咱们的东西拿着,我们去村东头刘大夫那儿看看。”
闻言,汉子道:“不妨事,小兄弟,一点小伤而已。那群杀千刀的滚刀肉使的都是街头手段,只会蛮攻,伤不着人的。”
阿黄:“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汉子还想再说,唐慎却强硬地带他们去找大夫。大夫开了点药,那汉子面露难色,唐慎掏钱买了。汉子和老妇站在村道上,不知所措,唐慎看着他们一身褴褛的模样,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听口音,是北方人?”
汉子道:“是了,我们从山西那边过来的。”
“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汉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痛,他长长叹了口气,道:“说出来也不怕小兄弟笑话,我本是一举人家的护院,虽不算富裕,但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谁料上个月,山西突发大水,黄河泛滥,别说我家,连那举人一家老小都葬送在黄河里。我只能带着老母千里迢迢,到姑苏府投奔亲戚。哪知那亲戚去岁已经走了,我们才会如此。”
唐璜躲在唐慎身后,探出头:“原来你是个护院,难怪那般厉害,把那群泼皮打得嗷嗷叫。”
唐慎把自家妹妹的脑袋按下去:“原来如此,但是以大哥的身手和年龄,应当很好谋个生计。”
大汉叹气道:“若是只有我一人,到哪儿都不愁吃穿,我再给人当护院也能过活。但是还有我的老母亲。之前在姑苏府我也找了一户人家,东家挺看重我,可一听还要再养我母亲,就不要我了。小兄弟不知道,江南姑苏虽说富裕,可像我这般从外地来的也有不少。别人不拖家带口,自是比我更受东家喜欢。”
这道理唐慎明白。
同样的包吃包住,还要再给一份月钱,谁都会选择没有累赘的,而不是这种有累赘的。
唐慎眼睛一亮:“你去过姑苏府?”
“是。我那亲戚就是姑苏府人,我在姑苏府待了大半个月,实在过不下去,才带母亲来村里碰碰运气。”
唐慎道:“大哥,我看我们也有缘。你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的。”能将老母亲带着穿越千里,不离不弃,细心照顾。孝顺的人,不会是个坏人。“我和妹妹去岁也没了家人,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你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家来住。”
大汉惊道:“这可不好,我怎能平白无故受这恩惠?”
唐慎笑道:“你可救了我们兄妹的命。”
大汉再三推辞,最后实在推不过,跟着唐慎回了家。
唐璜是个小姑娘,在家里很凶,但对外的事一向很听唐慎的话。四人回到家中,大汉和他的老母亲殷勤地帮着打扫做饭,忙里忙外。没出两日,四人便亲如一家。
这大汉姓姚,叫姚城,家中排行第三,别人就叫他姚三。
姚三硬要喊唐慎为小东家,觉得自己是被雇佣的,唐慎拗不过,就随他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四人忙着做果子汁。庙会上他们接了不少订单,有了姚三和姚大娘的帮忙,一百多斤果子汁全部做完。中间还接了一些额外的订单,八月初始,唐璜数着新到手的十六吊钱,每晚都要抱着睡。
晚上吃完饭,唐慎坐在屋外晒堂上,盘算起了穿越后这半年赚到的钱。
“……再加上今天早上的80个铜板,二十三吊钱了。”
姚三跑出来:“小东家,屋里被子都整好了,天都黑了,快进来歇着吧。”
唐慎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月色不错,明亮得很,你把唐璜和姚大娘都请出来,咱们晒会儿月亮,正好我也要说个事。”
姚三一头雾水地去请人,四人坐在晒堂的木头椅子上。
姚三:“小东家,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