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也没想到如此上品。
这样贵重的琴,比之雷氏琴还要更胜一筹。
奇怪的是,她还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这琴太过贵重了,我在府里用不上。”雪衣推脱道。
“都是些普通材料罢了,你仔细看看。”崔璟提醒道。
雪衣低头细细看去,发觉这琴身的木材只是普通的桐木,只是他手法打磨的太好,看起来十分贵重罢了,这才收下。
“你既会斫琴,那懂琴谱吗?”雪衣看向她,“我这里有份孤本,近来授课不甚明白。”
“我且看看。”崔璟接过,一翻便知道了,“这是李臣年的?”
“你怎知?”雪衣惊讶。
“我与他曾是旧友。”崔璟也不瞒她。
王景果然是懂得,讲的比之崔珩亦是不差。
更难得的是,崔珩的脾气是能少说一个字便绝不多说,简略到有时雪衣要反反复复琢磨许久才能明白。
但王景却不厌其烦,旁征博引,其知识之渊博,令她叹为观止。
“你从前该不会是进士出身吧?”雪衣问道。
“只是略读了些书。”崔璟谦虚地回答。
虽说世家子弟大多不靠科举,但他不同,他曾经实打实的得过一甲的榜眼。
雪衣狐疑地收回了眼神,心里却越来越奇怪,她究竟救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过他讲的确实是好,雪衣粗浅地觉着他便是进宫做圣人的日讲都是使得的。
这一沉迷便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直到余晖照进来,她才发觉暮色已至了,起身要走。
“我该走了。”
崔璟见她要走,忽地也站了起来:“天色晚了,我送你一程吧。”
“你这样能行吗?”雪衣站住。
“已经无大碍了,正好散散心。”崔璟答道。
雪衣见他已经站起,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声:“那你同我走吧。”
第70章 吃醋
“你当真能走吗?”雪衣担忧地问。
“已经差不多好了。”
崔璟答道, 其实他这病说到底还是心病。
于是雪衣也不再拒绝他相送。
她正上了马车往回去的时候,忽然间却瞧见不远处被拥挤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那处吵吵嚷嚷的, 咒骂声和酒坛子碎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人群在酒肆前围成了一圈,根本无法通行。
“出什么事了?”雪衣不明地问。
“娘子,是前方的酒肆里仿佛有人闹事。”车夫回答道。
正说着, 不远处的酒肆里又传来一声酒坛子砸碎的声音, 车夫忙把车往回退了退。
崔璟也站在马车旁不动。
“你敢打我,我可是突厥的使节!”一个胡人打扮的人捂着额上的伤口骂道。
“使节又如何,使节便能吃酒不付钱, 还随意打骂人吗?”那铺子的掌柜昂着头与他对峙。
“还敢还口?”乌剌嗤了一声, 反手就是一巴掌,“我打了又怎样,你去告啊,看看有无人受理?”
掌柜的直接被扇的眼冒金星,身子一偏,被周围人托起才没摔倒。
“还有, 这也算酒?”
乌剌斜着眼,抄起一个酒坛, 当着他的面重重摔了下去。
好好的一坛酒摔了七零八碎, 一地狼藉。
掌柜的捂着半边高肿的脸要冲上去:“你这獠奴, 着实欺人太甚,我今日便是拼着命不要了也要争口气!”
周围的人有知情的连忙将那掌柜拉下来:“别与他吵,你有所不知,如今宫里奉行的是休养生息, 与突厥的三年之约要到了, 正准备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