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重歆起居注(中)
的听雨的闲乏时光,让人想起青丘,那满雨横过,家门后开满野花的山坡。
留得残荷听雨声,可这并非凉秋,端得是心境不同,不见残荷,也难闻雨声,第二日清晨的凉梦醒来,周身好似只剩那漂泊凄冷的潮寒。
他只是遣我去拿酒,好像我差池的身份已然不被追究,也包括那不慎听闻的秘密。
我抱着冷冰冰的酒坛,一次又一次地去而复返,走在深宫廊桥的之中,踏过一片又一片斑驳的光斑寂影,好似是这残凉之中唯一的光,却不暖,宫寒湛湛,细雨流光,我默然嚼着那个名字,明明‘岑’之一字在上界好似也并非那般少见,我却在那瞬间仿佛不疑有他,求而不得之事,只有错过倒不可挽回,才令人懊然坠毁,而见而难却之人,纵使相隔千里,却再也越不过那山峦遣云了,或而只在那梦中,却日日不曾得见。
幻情一效,能将人心中的渴求尽然挖出,枯燃百年…却唯梦闲人不梦君。
雩岑…雩岑……
我好似踏着云,走在梦里。
名震八方的青要帝君因其夫人丧亡,悲而一夜辞官隐走,放弃了那个人人眼红求之的督相之位,百年之中再无踪迹,而那所谓的玉清真神,亦从那一日开始永锁梵炎界,生死不明。
唯听之下,那平白无得了天大便宜的天帝好似寂寥无声,对于魔族之后的窜逃如此,对于三清的加速衰败亦是如此,而对于雩岑的死,更是如此。
好似一切如常,好似那日之后,这上界被接连两次星潮冲垮的众生,只是成为了时代的掠影。
我甚至无法想见,两人如此千差万别的身份,又是如何会有交集的。
我像是有许多的问题得不到解答,青要帝君去了何处,当年魔族发难,为何偏又是其余其他势力遭殃,而天帝一脉得以全身而退,还有那个名叫雩岑的女子……
我又一次捧酒而回,单手撑着油纸伞,静静立在书房门前,然深吸一气正欲推门而入间,却隐约听得那内里似有人声絮絮,本以为是不在是有他人来访,可略略凑近,听得的,好似只是男人醉后一个人的低喃絮絮。
“……”
“阿岑…今年生辰可佳?…明明这重歆的柳还未抽完枝,南泽却已是风絮飘飞了…”
“你定是生孤的气对不对…今年又忙些了…紧赶慢赶,这南泽却总是暖得那般早,柳絮开飞,又是误了时日…你只与那璟书说你有记忆时是在柳絮花开的那一日…真是小没良心,除了孤,你还巴望着别的男人能年年记得你的生辰?…”
“…好在孤很聪明…我那日就偷偷躲在门外听,亏你还一个劲地说,却不知别人早对你有了主意,真是傻得透顶,哦对…”那话语低语絮絮,好似在宛宛将这一年的喜怒尽数说给另一个人的听,耐心却又无比地轻,好似怕稍稍重一些,都要吓跑眼前之人:“…我妻不喜这般的自称。”
那画中显然带着温浅的笑意,却久久无人回应,男人却是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地自己闷闷将一席话尽都说去。
“那便称我…这样便不是天帝…只是零随…对啊…零随……零随…”
“今年啊…今年还算好,却好像也不那么好,莨狼一族,年初叛乱的苗子又深啦…我还在想办法…所以才要废些时日…你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