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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了一声,叶书离的脚步微微一顿,旋即踏出房门。

    棉门帘落下的一瞬,叶书离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不见,他垂下眼睫,盯着面前的一方青石地板,罕见地出起了神。

    还是做楚珩好一点……

    或许连说话的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经意间随口而出一句话,却是一直以来藏在心底不敢轻易言说的渴望。

    “去帝都可以做楚珩,在漓山,他永远都得是姬无月。”

    叶书离回忆起穆熙云的这句话,直至今日方知他师叔有多对。出了漓山的楚珩,才能随心一些,能活得真实一些,不用时时刻刻都绷着漓山东君的弦,所以才难得地说了一句“做楚珩好”的真心话。

    可更多的苦楚都是无言。

    叶书离想起今日从楚珩手中掉下来的那把剑,满刃尘土滚在地上,剑主不在,无人问津。

    一如曾经的明寂。

    他的大师兄,漓山的东君,二十一岁的大乘境,握不住自己手中的剑。

    冬雷轰鸣,廊外冷雨倏然而落。

    敬诚殿的宫人见顾彦时顶着雨走过来,连忙挑起帘栊,殷勤地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接过雨伞。

    “东君走了吗?”顾彦时往西暖阁里看了一眼,低声问。

    守门的宫人殷切答道:“走了有一会儿了,方才京兆府尹和五城兵马司的几位大人都来过。陛下还在里头,吩咐过世子来了不用通传,您快进去吧。”

    顾彦时点点头踏进殿内,就见皇帝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前,正在垂眸思忖着什么。高匪眼观鼻鼻观心侍立在一旁,见他进来,连忙对敬茶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顾彦时放轻脚步走到皇帝身前,俯身跪了下去:“臣恭请陛下圣安。”

    凌烨闻声回神,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挥了挥袖子道:“平身,自家人还拘什么礼。”

    顾彦时却没起,反而俯首拜了下去,恭声道:“臣向陛下请罪,今日令太子受惊,是臣之过。”

    凌烨视线落到他身上,停了片刻,复又笑道:“清晏不是好好的么,你请什么罪?起来吧,坐。”

    敬茶宫女很快摆上茶盏,红瓷碰在案几上,清脆得一声响。顾彦时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依言起身走到案几对面坐了。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挑门帘的宫人特意提了京兆府尹和五城兵马司,是在暗示他,这些人因为太子京畿遇刺之事,在陛下这里受了斥责。但宫人只笑吟吟地提了一嘴没说别的,那就是他们暂时没被降罪。

    顾彦时垂下眼睛,默默在心里回味了一遍皇帝方才对自己说的话,是在宽慰,也是在轻轻敲打。

    太子好好的,所以不用请罪。

    可若是太子出了差错呢?

    顾彦时其实并不敢深想。

    朝中最顶流的世家著族心里都有一杆秤,都知太子非嫡,生母谋逆,母族嘉诏徐氏曾是齐王乱党,所以皇帝才要太子亲近北境顾氏,让顾家做太子的后盾,以此来稳固清晏的储君之位。

    顾彦时起初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后来,祖父突然开始为柔则议亲。

    柔则是顾家的嫡长女,家世雄厚,贤淑端庄,从前一直以国母的仪礼标准教导。皇帝若要与世家联姻,顾柔则便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是以顾彦时并不明白祖父的用意。

    那日也是个雷雨天,年逾花甲的镇国公负手立在走廊下,望着外头庭院里的松竹翠柏,对他说:“太子为什么让顾家带着,你不会以为陛下真的只是给太子培养势力吧?”

    他默然。

    祖父回过身来反问他:“陛下如今空置后宫,若是执意想让清晏做继承人,未来整个大胤九州都是清晏的,羽翼不羽翼,有那么重要么?”

    镇国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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