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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胖子一颗,剩下的自己囫囵吃了。

    “嚯,真甜!”胖子反手就从瘦子那儿抢,瘦子嬉笑着和他拉扯,这时候就听远处“嘚嘚”的,是马蹄声。

    不一会儿,两匹快马迎面过来,打马的是一对青年,像是有急务,飒飒地与他们擦身,过去不久,又兜头折回来,驻马在两个解差旁边,大声大气地问:“南京来的?”

    瘦子没给他们好脸色,斜眼看着,不回话。

    马上的人从腰里翻出一块牌子,黄铜的,赫然亮给他看,瘦子登时站直了,是宫里御马监的腰牌:“是,是南京来的!”

    他们是从廖吉祥大枷上的封押看出来的,谢一鹭把人放下来,慢慢藏到身后。

    “是织造局的人犯吗?”

    瘦子正要回答,胖子抢先说:“不是,那样大的人犯,哪轮到我们这等人来押。”

    他说的很是那么回事,这也正是屠钥找他们两个押送的原因,那俩宦官兜着马,来回把他们几个审视:“那织造局的人怎么样了,知道吗?”

    胖子和瘦子对视一眼,恭敬回话:“爷爷是问哪个?”

    两个宦官似乎也踌躇,商量了一阵才说:“一个叫张彩的。”

    确实不认得,瘦子张嘴就要回绝,谢一鹭抢上一句:“我认得。”

    两匹马立刻朝着他来了,谢一鹭定定站着,不卑不亢的:“我要知道是谁问。”

    马上的人哈哈大笑,搭着缰绳瞧着这个鼻青脸肿、叫花子似的家伙:“你也配!”

    谢一鹭随他们笑:“那算了,”他低头掸一掸衣袍,“你们到南京去问吧。”

    两个宦官神色严峻起来,像是要发怒:“你说认得,我们就信你?”

    谢一鹭抬起头,很坦率地看着他们,也是赌一把吧,他说:“我和亦失哈有交情。”

    听到那个名字,两人随即变了神情,先后滚鞍下马,有些不知道该恭敬还是熟络的狼狈样子,低声说:“我们就是亦失哈的人。”

    谢一鹭皱眉,不大信似的,戒备地拉开距离,两个宦官马上贴过来:“我们爷爷现在替老祖宗管库、管门子,是从七品的把总!”

    这个“老祖宗”当然不是那个“老祖宗”,而是戚畹,谢一鹭惊讶,亦失哈在他那里竟然爬得如此快:“张彩死了。”

    话落,背后廖吉祥的枷响了一声,像是怕他说出什么来,两个宦官急急追问:“怎么死的?”

    谢一鹭明白廖吉祥的意思,有些事既然已成定局,又何必说出来伤人呢:“锦衣卫去抄织造局时,替他们督公尽忠了。”

    这结局合情合理,不由人不信,两个宦官半晌没说出话,谢一鹭又说:“葬在灵福寺后身,有他一个石碑。”

    那座小庙,谢一鹭第一次见张彩的地方,也是那傻孩子最后的归宿,他也许是幸运的,没见到织造局的落幕,没和阿留他们一起曝尸荒野。

    两个宦官显然有些丧气,可能原本指着这差事到亦失哈那儿去邀功吧,谢一鹭没多问,听他们说还要到南京亲眼去看,便两厢告辞了。

    亦失哈,他想要的看来是得到了,可失去的呢,无从估量了。

    谢一鹭蹲下去,把廖吉祥重新背到背上:“我要是能背你一辈子,就好了。”他说,往上看着廖吉祥,廖吉祥像是明白他的小心思,缓缓笑:“到了阴曹地府,也要你背我。”

    到了阴曹地府……这是触霉头的话,可到了谢一鹭耳朵里,却像蘸了蜜似的,他脚下摇摆蹒跚,脸上却傻笑,这样踉踉跄跄走了差不多一里地,前头树林里打横出来一伙人,把他们拦住了。

    领头的是个青年,顶多十七八岁,一张俊脸,穿内官服,藏青色妆花过肩云蟒改机,袖口绣白鹤,抹额上镶玛瑙,至少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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