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苦
松了一口气,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子像是霎时被抽去了全身力气。
身子一歪,她赫然倒了下去。
落雪寒梅眼疾手快将人抱住,急声道:“公主!公主!”
醒来后,蔺紓浑身刺痛,尤其是两个膝盖,骨头像是被敲碎了一般,轻轻动一动便是钻心刺骨的疼。
太医说,她这双腿要将养上几个月才能恢复。
她被扶起来,动作艰难的靠在床头上,脸色萎靡。
“皇兄呢?”她仍旧记挂着蔺暨。
“太子无事,如今被陛下勒令在东宫反省。”落雪回答说,吹了吹玉勺里的药汁,待变凉了才递到她的嘴边。
蔺紓张嘴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汁入口,令她难受得面色愈加苍白。
“母后呢?她没有去找父皇说情吧?”
她害怕郑皇后会冲动。
“皇后娘娘来看过您几回,坐在榻前哭了几次,倒没听说去过养心殿……”
蔺紓闻言放下了心。
她母后当了这么多年皇后,人还是机敏的。
现下这种时候,她最不能做的便是去找父皇求情,因为那样只会火上添油,更惹得父皇盛怒罢了。
接着,她想起盍邑,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好落雪了解她,立马说:“陛下派了禁卫军在咱们宫门前守着,侯爷进不来。”
进不来也好,如今不是适合来寻她的好时机。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想他了……
后来蔺紓还是忍不住命人悄悄递信出去。
“侯爷,宫里来信了。”
彼时盍邑也正牵挂着蔺紓,听言立马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那封信,迫不及待的拆开。
信里面只短短提了一行字。
“安好,勿忧,念君。”
盍邑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上头熟悉的簪花小楷,过了良久,才抬头问:“能递东西进去吗?”
霍奉想起永乐宫门口的层层森严的守卫,略有迟疑,“目前来看有些困难,但可尝试一二。”
翌日,蔺紓醒来时睁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吱吱叽叽的叫声,睁眼一看,床头前蹲着一只肥硕的灰色兔子。
“小灰……”
灰兔很有灵性,听到她叫自己后立马抬头,吱吱呀呀叫了几声后突然从嘴里吐出来一个东西。
她低头看去,脚踏上落了一个它方才吐出来的竹制圆筒。
蔺紓略有猜测,伸手拿了张帕子将之拾起,擦拭干净后拔开竹筒的塞头。
里面果然是一张字条。
纸条上,笔迹稳重暗含锋利,只写了四个字:“亦思,静待。”
他也很想她,他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蔺紓侧身躺在床榻上,静静看着那几个字眼,嘴角微弯,心中宽慰,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浸湿了耳边鬓发。
,在哪儿呢?”
据说陛下罚淮姝公主,哦不,她已经被捋了封号,如今只是一位被惩罚软禁的公主。
听说她被宪元帝罚在御花园里跪鹅卵石路,后宫众人闻讯赶来。
耳边吵吵嚷嚷的,蔺紓烦不胜烦,抬头看了一眼。
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只见那位失了宠的公主跪在地上,眼神阴狠的盯着她们,似要将她们这些落井下石之人一个个记在心中,只待来日算账。
到底是曾经威风凛凛的嫡公主,如今就算失了帝王的宠爱,跪在地上也仍旧挺直腰板,一身傲气。
她那狠戾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众人犹如寒气入体,猛地打了个哆嗦,心中开始害怕她事后算账,赶紧你推我搡的一溜烟跑了。
一堆废物,蔺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