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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首都的很不一样,细密如丝,像从天而降的银色织线,带着南方特有的温润湿黏。
这里的居民也与首都大不相同,道路两边多的是卖热带水果的小摊贩,大雨淋得肩头湿透,还不慌不忙地拾掇东西,爽朗大笑着与隔壁摊主闲话家常。
不知三年前从首都来到这里的江一晖,是否也一时无法从快节奏的生活中脱离,适应这片宁静悠闲的世外桃源。
或许是巧合,也可能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晖”,去掉姓氏念起来,竟和“易晖”有着微妙的相似。
若还在世的话,江一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孩,前面开车的是他的妈妈江雪梅,坐在旁边的是他的妹妹江一芒。
这是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由患心理疾病的大儿子、在上中学的小女儿,以及作为顶梁柱艰难将两个孩子养大的母亲组成。
如果非要说点不同寻常,以易晖占据这具身体十天后对这个家的了解,江雪梅对儿子的偏心能算一条。
毕竟为了儿子心情舒畅,就举家从首都搬到这个偏远的南方小岛,从前疼爱易晖到骨子里的亲生母亲都做不出来。
所以江一芒对这个哥哥心存不满,时不时口头挑衅,待到易晖理顺这并不复杂的家庭关系,便对此表示充分理解。
“一晖,今天跟刘医生聊得开心吗?”
思绪被江雪梅的话打断,易晖将目光收回,道:“挺开心的。”
江雪梅笑着点头:“那就好。妈妈买了虾,想吃白灼的还是糖醋的?”
身旁的江一芒轻哼一声,易晖顺水推舟将这个问题抛给妹妹:“听一芒的。”
这种关乎个人喜好的问题,他拿不定主意,总是能躲则躲。
也不是没想过将事实和盘托出,可每当对上江雪梅关切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说他懦弱也好,自私也罢,从前的他再傻再愚钝,也知道亲人离世是怎样一种剖心泣血的痛苦。
江一晖是自杀死的,通过生前留下的只言片语,可以看出他找不到生命的意义,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这一点易晖不太能感同身受,他作为一个清晰地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的人,也从未放弃努力,以乐观的心态迎接每一个降临在他身上的困难。何况江一晖面临的仅仅是怀才不遇,难逢知己。
不过世间事除非亲身经历,否则并不具备猜测和质疑的立场。
易晖晃晃脑袋,觉得这番思考多余。当下他自顾不暇,虽是一场阴差阳错,可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是假装无事发生顶替江一晖的身份,还是找机会坦白告诉他们自己无意间鸠占鹊巢,才是当务之急。
回到家里,江雪梅去厨房准备午餐,江一芒回自己房间还锁了门,易晖无事可做,去楼下的画室坐了会儿。
江家父亲去世得早,全靠江雪梅一人打零工支撑,生活谈不上捉襟见肘,却也不宽裕,从江一芒那条穿了又穿的裙子就能窥知一二。
在这样的条件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