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
医生到前,江风禾进过一趟卧室。
江瑾瑜蜷缩在床上,似是睡着了。
也对,她状态疲惫,这几日,整晚的睡不好,精神紧张。
他一靠近,江瑾瑜就皱起眉,他原地停住,等她眉头舒展,才真的走近。
他看到了江瑾瑜破皮了的手腕,她本来就瘦,腕子纤细,这么睡着,那手腕就像是被凭空折断了。他还是不忍,伸手将那一直拴在她手腕上的皮套解开,弯腰给她盖上了被子。
盖上时,江瑾瑜无意识的呻吟,她手腕松动,似乎是潜意识的驱使,让她勾住了男人的颈子。
江风禾心底一软,他一动不动,生怕要她惊醒。
他一腿跪在床上,虽有床板借力,可这也不是常人能持续坚持的动作。
江风禾沉着呼吸,他仿佛不察,两人很近,近到让他几乎沉浸在这一时刻。
他手臂缓慢圈紧,把江瑾瑜半抱在自己怀里。
江瑾瑜在他手臂中不安的呻吟,有几时,江风禾甚至觉得她就是在醒着。
只是她始终没有睁眼,也始终躺在他的怀抱。
渐渐,她在他怀里安静下来,江风禾的手在她后颈扶着,他不敢抽手,只能拖来个凳子,在她身边坐下。
不知不觉间,他竟也睡去了。
江瑾瑜成夜的睡不着,他怎么可能又睡的好?
他只有更疲惫,更透支。
兄妹两人似在拼体力,磨意志,用着笨拙又强硬的的方式,固执的表达着自己的欲望和情绪。
他睡后不久,江瑾瑜张开眼。她手心里抓着个澄黄的打火机。
她心脏剧烈得跳动着,她手指颤动,她知道,只要她有稍大些的动作,江风禾就能瞬间从睡梦里醒来。
他永远都是如此的警惕性和戒备心。
可她也不是一样?
从江风禾进门的那刻,从她听到了卧室门被打开的那时起,她就已经醒了。
此刻,江瑾瑜的脑中一片混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手里的的这个打火机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这是她刚刚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的。她不知道江风禾何时会有把她像狗一样的拴起,何时又要她浑身赤裸压着她灌精。
在这所有所有的之前,她就要行动了,她没有选择。
忽地,一声震动声响起。江瑾瑜身体跟着一颤,她背靠着江风禾,双眸紧闭,抓着打火机的手死死的压在身下。江风禾被这震动声打扰,他起身,看了眼来人的号码,转身离开了卧室。
江瑾瑜觉得自己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江风禾走后,她猛得从床上起身,一手抓起衣柜里的外套,一边冲到了卫生间。她打湿了两条毛巾,一条攥在手里,一条紧塞在卧室的门沿下方。家里似乎是来人了,靠近卧室门,江瑾瑜零星听到江风禾跟那外人的交谈,她刻不容缓,把门反锁,转身爬到床上,抓起身边的枕头,用火机点燃。
焦味瞬间就出来了,她不管不顾,随即点燃了被褥,床单,一时间,浓烟滚滚,她被呛得咳嗽,胸腔憋闷,一瞬就喘不上气。
江瑾瑜紧紧盯着房顶的烟雾报警器,她内心万般祈祷,所谓孤注一掷。
短短几秒后,只见那报警器上有光闪烁,未等反应,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警鸣。
“江瑾瑜!”
卧室门外,江风禾猛的反应过来,他还是精神疏忽,长期的集中要他掉以轻心。他两脚踹开房门,房门推开,一股焦味扑面而来。此刻,整个卧室都被点燃,浓烟密布,要他分不出任何人影。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江风禾反复揉眼,热浪袭来,烧尽了他所有理智,他下意识的想冲进火海,确认江瑾瑜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