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黄雀在后
不,只有你两位阿父。
那我阿娘和图光
没找到,韩东篱皱眉,有些困惑,我亲眼盯着兵卒将他遗体拉回墙内,又一路尾随运尸车子到乱葬岗,但在尸骨堆里,就是找不到她母子俩。回头打听,也没听说城墙里还留有尸首。
韩一略思量,因问道:卸遗体,从墙头运到墙根有一段路,是途中谁弄鬼,带走她?
我也这猜想,会是谁,又为何偏偏挑中她遗体带走?
师徒俩没有工夫寻找谜底。韩一入宫刺杀的那日,当时尚在人世的天德帝在稍早时分令发布他的海捕文书,那些记述他特征模样的公文并未因他入了大牢撤。为求平安无虞,他随韩东篱远遁大夏,从此父子相称。
两人途经圣山,韩一将父亲的骨灰择地埋葬,格尔斡家的子孙由先人的来处去,又回到来处。
他在大夏安顿之后,托人打听济济的消息,数年无果,后来因为战事重回西域,意外找到母弟遗体消失的真相。
当时他受命救人,寻到一个人贩子头上,人贩子不是别人,恰是济济。
彼时济济坐在陈设豪华的内室,戴手套的右手仔细擦拭怀中一只银罐。他乍见韩一现身,大吃一惊,脱喊道:汗大人!继而醒悟,长声叹息:大公子。很遗憾韩一仍旧活着的样子。
韩一照他脸上便是一拳。
济济摔椅子,却不丢银罐伸手支撑身体,反倒牢抱,任凭身硬生生撞落地面。他倒地花了好一会,方才缓过韩一那记拳头的劲,当他坐起身,不疾不徐往旁吐鲜血及两颗牙齿。
若非他面上鼻青脸肿,那庄严的神态,温和的微笑,与他从前对信众讲经说法时一模一样。
因为内血水溢唇角,他抬手要拭去,一滴血水却滴落怀中银罐。他管不得嘴角血污,先擦净银罐。
屋里地上铺着厚重毛毯,人摔在上头不至于大伤,但银罐质坚,更经得起摔,济济一反本,宁伤及家肉身,也要保护银罐,不言明他极其看重。
他又不理脸上狼狈,小心翼翼拭清银罐,韩一一个手好奇心大盛,不由分说,强硬将银罐夺来。
济济不复镇定,青筋迸露,嘶吼道:还我!他扑向那人要夺回银罐,却教其余人制住。
动手夺物的人敬韩一是头领,捧着银罐往他面前展示。
大哥,您瞧这银罐打造得多好看,通体花纹,作工精细了。那人转动银罐,转到一处,韩一陡地抓住他手腕。
那人诧异陪笑,大哥,怎了?
银罐转动,露罐身正面錾刻的一行字,韩一读到他熟悉的名字:亚丝绮。
他猝
不及防胸剧痛,与此时,电光火石间,亦豁然大悟,为什济济要扳倒格尔斡家,置他全家于死地,又为什他阿娘和图光的尸首落不明。
他望向济济,两人目交接,济济面皮紫红,旋而青白。
这位前国师总是用以示人的那张慈悲脸孔,从来堆积无数层假面具,因应目的不停变幻揭换。此时此刻,他脸上浮现心虚、羞愧、恼怒、恨毒等等真实心绪,深藏骨子里的卑鄙卑微、恶悲在这刹那无从遁形。
韩一阴沉着脸,对他说道:你也配?
他接过银罐以衣袖擦拭,不愿在有关母亲的物事上留任何来济济的痕迹。
济济转瞬又是那张刀枪不入的脸皮,笑道:我怎地不配?我坐上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位子,还不如你阿父?
我阿娘爱我阿父,因为他是汉子。韩一思及母亲刎,目光如刀,而你只知私欲,害死了她。
济济眼角抽动,涩声道:我只想杀你父子三人,没承想皇上
韩一听他话中文章,你想留图光要胁我娘?一语惊觉,他环视,在某个架上找到款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