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请你原谅我?
严锐倒也没骗她,两人在浴室做完后,他果真放过她了,但就是时间太久,许沅真的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最后好话说尽百般哀求,严锐才肯射出来。
他充分让她感受到了禁欲六年的男人能有多欲求不满,都不用她做什么,哪怕多看他一眼他都能硬,床单早就泥泞不堪,严锐从柜子里拿了新的换下了,她被折腾得不敢挨着他,但爬走又会被拖回来,她没力气和他拉扯,最后还是拧不过,窝在他怀里睡了。
许沅睡着后,严锐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她的睫毛还是湿润的,想起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的模样,严锐又心疼又想笑,他无奈地摇摇头,他在她面前根本没有自制力,明明也不想把她折腾得那么累,但就是控制不住。
严锐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床,他走到她的桌子前,低头看向抽屉,之前许沅就是从这个抽屉里拿出了那张欠条,而现在,他送她的戒指也安静地躺在里面。
戒指的表面有了一些划痕,一看就知道主人经常佩戴。他拿起戒指,目光眷恋,他一直以为她丢了,可没想到所有和他相关的东西,她都好好保存着。
以前想她的时候也会奢望她还记着他,可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他什么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谁会这么傻一直等着他。最好的结果也许就是许多年后相见,她已经有了家庭和孩子,对他的恨也淡了,两人还能有机会叙个旧。
但没想到许沅真的那么傻。
六年啊,他何德何能……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神情不明。
许沅这一觉没有睡得很久,她惊醒时天都没亮,她睁开眼后先是怔松了几秒,才找回了睡前的记忆,但本该躺在她身边的人,却不在床上。
房门开着,客厅里有光。
她胡乱套了一件睡衣,赤着脚下床,但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她的腿就一软。
妈的严锐,她咬着牙咒骂他,这种酸软的程度,和下不来床差不多了。
许沅缓了缓,才慢慢往客厅走去。
严锐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穿得不大整齐,衬衣松松垮垮地罩着,黑色裤子包裹下的一条腿弓起踩着椅子,另一条腿自然地落下,手则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有种颓废的凌乱美,他长相又冷又凶,其实比起一丝不苟,颓丧的他更诱人。
严锐只开了阳台的一盏小灯。
许沅觉得自己大约已经中毒颇深无药可治,否则她为什么会觉得不是严锐刚好在光下,而是光有幸挑选了他降临。
他从荒芜的废墟里来,却又凭一己之力重构了他们的世界。
严锐扭头看见她,他笑了笑,冲她伸出手,“过来。”
他的嗓音沾染了清晨的凉意。
许沅走过去,手指并入他指缝,和他十指相握,严锐放下腿,让她坐在他身上。
她磨着他的指骨玩,问:“怎么不睡?”
严锐看着她的动作,“想事情。”
许沅顺着他问:“什么事?”
严锐直直地看着她,没吭声。
许沅也没有催促他,她自顾自地把玩他的手指,像搞研究一样认真。
天色渐亮,大雾弥漫,灰蒙的世界掩盖了所有杂念,只留下纯粹的宁静,水雾凝结在他们身上,让心情都有些湿漉漉的。
“严锐,如果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许沅轻声道。
严锐垂着眼睛笑,“你一直都比我更勇敢。”
许沅愣住了。
他声音沙哑地说:“许沅,从我们见面后,我就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对不起。”
“因为我觉得道歉的目的,是为了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