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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不该是以太后为首的外戚吗?”

    “浑小子醉酒!”纪纲恶道,“柿子挑软的捏,只能找你了!”

    沈泽川晃出自己的左手:“他在找这个,师父认得吗?”

    那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个陈旧磨损的骨扳指。

    “军中臂力强劲者常使大弓,拉弦须得戴着这种扳指。”纪纲端详着扳指,说,“这样的磨损,恐怕拉的还是离北铁骑中的苍天大弓。不过这个萧二公子又不行军打仗,他戴这个做什么?”

    * * *

    萧驰野闷头睡了一觉,是被陆广白给叫醒的。

    “昨晚上你可以啊。”陆广白也不避讳,坐在椅子上说,“才混了个差职,就去找人麻烦。我看既明刚出府,往宫里去了。”

    萧驰野蒙着被子,喉咙里不舒服,说:“喝高了。”

    “再过几日,我们便都要离都了。”陆广白语重心长,“你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喝得功夫全废,身体也垮了怎么办?”

    萧驰野没回话。

    陆广白说:“昨晚在宴席上,他们那般诛你大哥的心,你也多少体谅他。他在离北军务繁忙,心里还惦记着你大嫂,如今又把你留在这里,他不好受。阿野,人前谁不恭维着他,可个个都巴不得他哪次出阵别回来了。他为着这些人,还要年年带兵奔赴战场。他是不会说,可他总是血肉之躯,哪会不痛呢。”

    萧驰野掀开被子,长叹一气,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么?”

    “你明白什么?”陆广白把手里的蜜橘砸向萧驰野,说,“明白还不起来给你大哥认个错。”

    萧驰野接了蜜橘,坐起身。

    陆广白看他手上包着伤,没忍住笑起来,坐椅上吃着橘子说:“招惹人家干什么?非得挨上一口才痛快!”

    “我叫他唱个曲。”萧驰野说,“他说我要他命。这人哪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个幽禁的囚犯在街上打架。幸好既明去得及时,不然今天又是满城风雨。”陆广白问,“伤得重吗?”

    萧驰野抬手看了看,烦道:“他是属狗的。”

    * * *

    萧既明直到午后才回来,朝晖跟在后边,见萧驰野立在檐底下等。

    “大哥。”萧驰野说道。

    萧既明褪了大氅,朝晖接了。丫鬟捧着铜盆过来,萧既明洗着手,没搭理他。

    朝晖回头看他,说:“公子,今日不是去禁军审查吗?去拿了总督牌,晚上回来用饭吧。”

    萧驰野说:“大哥说去我就去。”

    萧既明拭着手,终于看向他,说:“昨晚没让你去,你不也照样去了吗?”

    萧驰野说:“跑反了,想回家的。”

    萧既明把帕子搁回铜盆里,说:“去把牌子拿了,回来用饭。”

    萧驰野才出了门。

    * * *

    禁军自打被撤了守都要务,从前的办事房也变得门庭冷清。萧驰野打马过去,见着几个短衣系缠袋的汉子围坐一块晒太阳摆龙门阵,又闲又懒的样子,丝毫没“军”的彪悍之气。

    萧驰野翻身下马,提着马鞭跨进院子。那院里杵着棵秃顶松树,积雪随意地堆成堆,廊檐上挂着的冰凌子也没人打,屋顶的瓦看着也该重整了。

    穷啊。

    萧驰野继续打量着四下,那牌匾上都掉漆了。他下了几个台阶,到正堂,用马鞭撩起了帘子,微微俯身进去了。

    里边正围炉搓花生的人顿时都转过了头来,瞧着萧驰野。

    萧驰野在桌子上搁了马鞭,提过椅子,自顾自地坐下了,说:“都在呢。”

    周围的人“哗啦”地全站起身,那花生壳在脚底下被踩得乱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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