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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事想问你。”祝杰死死地压住照片,“当年你为什么不说?现在才站出来。就因为他让你坐稳了一队?”
尹泽的一个低头,让祝杰更加肯定漏掉了重要信息。“马晋鹏反复地问你吃了吗,你吃了什么?”
吃了吗?薛业探头过来,在满眼污秽的短信记录里找信息。草草地看过几眼就看不下去了。
禽兽不如。
如果当年任英博选择留队,如果自己当年选择不反抗,就是这样的后果。
尹泽不抬头。于是祝杰把那些纸往前推,推到他面前无法抵赖:“马晋鹏,他给你吃药,是不是?”
尹泽开始往后躲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祝杰捏紧那些塑封的压膜,“薛业当时还在营里,兴奋剂是怎么弄进去的……马晋鹏一直在私售抗精神集中障碍的药,是不是?苗萍是队医,他们一伙。”
“苗萍?”尹泽回忆这个名字,“没听过。我……我遇上马晋鹏之前没出过问题,后来精神总是恍惚,一上场就恐慌。他弄来的药,吃完了……精神注意力集中,训练的完成度很高。”
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全世界只剩下助跑道。薛业想起相同的感觉。
“马晋鹏说那些药很新,国际比赛都可以打擦边球,国内更查不出来。那些药很贵,有队员要,他就能找来。我跳了半年的一队就撤了,跳不下去,每天都是煎熬。”尹泽仍旧不敢看薛业,就连任英博他也不敢看,“马晋鹏那年刚任职,我是第一个。这些年他越来越警惕了,你们是不会有证据的。”
“现在够了。”祝杰把证据收好。马晋鹏,他现在应该有恃无恐着,等待几个月的审查期结束,好继续当教练。但他万万想不到,10年前被侵犯的少年运动员长大,一直没有忘记这份仇恨和屈辱,会把他送进监狱。
冤有头,债有主。屠杀式的恶行在10年前就写好了今天的结局。
“杰哥,这件事背后闹这么大,马晋鹏会不会咬死了不认?”薛业不敢想有多少人买过他的药,他是教练啊,怎么能带学员走死路?
“这件事……恐怕不是我和张蓉搞得定。”祝杰环视,面前三个人,一个被马晋鹏彻底毁掉了,一个毁掉了一半,薛业他必须保住。
尹泽,任英博,薛业,他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一直没有走出来。
又过一天,薛业跟着杰哥回了爷爷奶奶家。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吃鱼,杰哥说这次是为了告状。
这一回他记得穿袜子,再见到奶奶敢伸脚了。“奶奶好,我又来了。”
“娃娃来了。”彭梅笑开怀,以前半年才见孙子一次,“你们吃饭没有啊?”
“还没吃,让陈阿姨随便弄几个菜吧,有鱼就做。”祝杰把薛业推给奶奶,去书房找人。
祝强国已经听到些风声,大马金刀般坐在办公椅里:“你最近搞什么呢?”
祝杰不回答,先看书房的茶具。这套茶具是爷爷的友人赠送,轻易不用,除非是他儿子祝振海回来。现在闻香杯还没收,应该是昨天用过。
“想把一个教练送进去吃牢饭。”祝杰把闻香杯收好。
祝强国了解孙子的脾气,祝振海家教严,孩子差不到哪里去。“你整一个教练干什么?我听说你还搞什么请愿书,阵仗不小!没学会走就开始跑,你一个运动员,和教练杠上算什么?”
“我没杠。”
“差不多就收,上次你说他欠钱。要真是这样,暂时停职再给个警告处分也就算了,你把这口气出了,以后注意不要随便借钱给外人。”
“可我非要杠呢。”祝杰稳稳地放下黑色运动包,“您自己看,还是我一张张念?”
祝强国拿出几张纸,看过全部扔在桌上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