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反噬 悔之无及
卜筮占决,并悉称善。又撰《金策》三十卷。草隶尺牍,骑射弓马,莫不奇妙。勤于政务,孜孜不怠。每至冬月,四更竟,即敕把烛看事,执笔触寒,手为皴裂。纠奸擿伏,洞尽物情,常哀矜涕泣,然后可奏。日止一食,膳无鲜腴,惟豆羹粝食而已。庶事繁拥,日傥移中,便嗽口以过。身衣布衣,木绵阜帐,一冠三载,一被二年。常克俭于身,凡皆此类。五十外便断房室。后宫职司,贵妃以下,六宫袆褕三翟之外,皆衣不曳地,傍无锦绮。不饮酒,不听音声,非宗庙祭祀、大会飨宴及诸法事,未尝作乐。性方正,虽居小殿暗室,恒理衣冠,小坐押要,盛夏暑月,未尝褰袒。不正容止,不与人相见,虽觌内竖小臣,亦如遇大宾也。历观古昔帝王人君,恭俭庄敬,艺能博学,罕或有焉。
但是,身为帝王,自己一个人做“苦行僧”是没有用的,统治集团整个都靡烂腐化,尤其是武帝中晚年,宠任奸人,佞佛劳民,赏罚无章,最终使亿民涂炭,社稷成灰,可悲可叹!
对于统治王朝来讲,自魏晋之后,如果皇帝及士大夫崇信沉溺老庄、佛教、法家任何一教,对于其统治肯定会造成巨大的危害。“不相济则祸犹浅,而相沿则祸必烈”。如果文人士大夫成日清谈老庄,肯定日益消沉荡志;皇帝醉心于佞佛求福,会慢慢使社会财力消耗巨大;最后,下层小吏以残酷之法,行申韩刻剥之术,又一定会造成民匮兵疲。特别有意思的是,纵观石虎、姚兴、萧衍以来的中国历史,以佛、老妄诞虚理为“上层建筑”者,必会以申韩刻剥严刑为“基础建设”,不幸的是,梁武帝首当其冲,成了中国历史上正朔帝王亡于佛、老虚妄的第一个反面教材。
武帝死后近一个月,侯景才允许发丧。太子萧纲继“皇帝”位,是为梁朝简文帝。“侯景出屯朝堂,分兵守卫。”
先前密迎侯景的临贺王萧正德本来和侯景约定,台城攻破后他亲自率兵入宫杀掉叔叔萧衍和堂弟萧纲。现在,侯景食言,一入城就废自己为大司马;武帝死后,侯景又立萧纲为帝。气急败坏之下,他就派人送密信给鄱阳王萧范,让他带兵入城。信使出城不久,就被侯景军士捕得。至此,侯景才想起这个“废物”,立即派人用绳子勒死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侯景爱惜勇将,入城之后,常让永安侯萧确跟从于自己左右四处巡逛。萧伦秘密使人招儿子趁机逃出建康,萧确回报说:“侯景轻佻,杀之一夫之力耳。我欲手刃此贼,未得其便,望父王勿以我为念。”数日后,侯景率众人去钟山游猎为乐,萧确引弓假装要射鸟,忽然掉转箭头对准侯大贼头。估计是国恨家仇一涌而上,美少年引弓用力过度,竟然拉断弓弦,矢落于地。侯景从人发觉,争前击杀,萧确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