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收拾旧河山
反被晋军偷营,数千秦兵连同主将一起被杀。
刘裕水军入清河后,将溯黄河西上,为避免与魏军摩擦,就假装客气,遣使魏国,表示要借路,姚泓窘急,后秦与北魏又有姻亲关系,忙遣使求魏国发救兵。
魏国君臣议事,大臣崔浩表示说:“姚兴已死,姚泓懦弱,刘裕乘危伐人,其志必取。如果我们遏止其军,刘裕心生愤恨,上岸北侵,我们魏国就是代秦受敌。现在,柔然在北侵扰,民又乏食,如果与刘裕开战,南北顾此失彼,不如听任刘裕西上,然后屯兵以塞其东。如果刘裕取胜,会因我们借道给他心存感激;如果刘裕战败,我们又有救秦之名,趁其撤退时还可攻击取利。”
拓跋嗣不听,以司徒长孙嵩督山东诸军事,遣振武将军娥清和冀州刺史阿薄干率步骑十万屯黄河北岸,以待晋军。
刘裕水军入河后,见魏军沿河活动,也深感忧虑。王镇恶等人告急的使人来,他打开船窗,指着河边的魏军说:“我告诉你们攻克洛阳后等大军齐至才进攻,现在轻易进兵,又多出魏国敌军,我又该怎么分兵布将!”
气恼归气恼,岸边鬼魂一样的魏军不搭理还不行。他们一路随行,在北岸一直跟着刘裕的船队走。晋兵凡有小船因大风漂浮到北岸的,尽被魏兵箭射枪捅,一个不剩。刘裕派军去追,晋军刚上岸,北魏骑兵马快,登时跑个没影。晋军撤回到船上,魏军就又冒了出来,继续跟着船走。
五月间,刘裕想出一招,他派白直队主(民兵大队长)丁旿率七百兵士,给以兵车百乘,渡北岸,在离河百余步的水边列开“却月阵”,“两端抱河,车置七仗士,事毕,使竖一白毦”。
魏军看不明白,不知晋军演什么戏,都立于原地不动。突然,一直待命未发的晋朝宁朔将军朱超石见白毦摇动,便率两千晋军疾趋上岸,共带一百张床弩,每车站列二十甲士,左右前后列大盾掩护,组成一种看上去非常奇怪的兵阵。
魏军见晋军列阵完毕,便也列阵迎前。魏军统帅长孙嵩亲率三万骑兵在步兵后面作后援,四面八方冲杀过来,晋军强弩齐发,魏军不顾生死,虽然一排排被射死,后面的士兵仍喊杀声阵阵,冲势不减。
关键时刻,朱超石使出早就准备好的秘密武器——几百把大锤以及一千多长矟。晋军先把长矟从中间的木杆折成两断,只长三四尺,然后,一名兵士持矟前立,后面兵士用大锤猛击柄端,魏兵蜂拥冲至,弩机猛力,一矟就穿死三四个人,像串糖葫芦一样。“魏兵不能当,一时奔溃,死者相积”。魏军大将阿薄干也临阵被斩,余众退至畔城。晋军得势不饶人,一路追杀,又斩魏国兵将数千。
魏主拓跋嗣闻言,才知晋兵勇猛,后悔不用崔浩之言。但是,对于刘裕是否可以击灭后秦,拓跋嗣仍有疑心,便就此问崔浩:“刘裕伐姚泓,果能克乎?”
崔浩说:“肯定能。”
拓跋嗣问:“为什么?”
崔浩说:“昔姚兴好事虚名而少实用,其子姚泓懦弱多病,兄弟乖争,刘裕乘危而进,兵精将勇,必能战胜!”
拓跋嗣又问:“刘裕与慕容垂相比又如何?”
崔浩答:“刘裕才能,当然在慕容垂之上。慕容垂借父兄之资,修复旧业,其国人归之,如夜虫就火,稍加依仗,易以立功。刘裕奋起寒微,无尺土之地,讨灭桓玄,兴复晋室,北擒慕容超,南枭卢循,所向无前,可谓才超常人!”
由此,魏军再也不敢轻撄晋军兵锋,刘太尉顺利抵达洛阳。
如此危急时刻,秦军屡败不说,最重要的御敌统帅鲁公姚绍又因忧急愤懑,发病吐血而死。
八月,刘裕至陕地。沈田子、傅弘之入武关,进踞春泥(今陕西蓝田)。
沈田子等人将攻峣柳。秦主姚泓也横下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