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卜卜脆
,“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呗。”
静了静,她补充:“酒吧的,还有梁景明的。”
*
挂掉宋佳音电话,已临近退房时间。万姿收拾好东西,打的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犹豫,想给梁景明打电话,却生不出勇气。
倒不是还想联系,她就是想给人道个歉。
昨晚她应该刺痛他了。
万姿的家在北角柏蔚山,两房结构不到四百呎,肯定跟半山豪宅不能比,但一个月租金要将近三万。
当时会租下来,她就看中了这房在底层,还附送一个大路台。适合搞搞派对什么的,拓展她的业务社交圈。
然而万姿还没从的士上下来,就看到路台旁站着一个人。
丁竞诚。
这人有完没完。
万姿简直想掉头回去继续住酒店,然而丁竞诚一下便看到了她。不得不迎过去,挤出一个笑:“丁总,你怎么……?”
“本来昨天就要给你,谁知道你没回家。”丁竞诚讲得慢条斯理,却隐隐令人胆寒,“喏,生日礼物。”
万姿下意识接过,那竟是一个笼子。掀开遮掩的绒布,里面有一只狗在酣睡。
胡麻色小柴犬,像块烤糊的毛茸茸小面包。交往时她曾告诉丁竞诚,这是她最喜欢的狗种。
但万姿知道不能收:“谢谢你的好意。但丁总你看我工作忙,哪有时间照顾狗。”
“没时间照顾狗,有时间找鸭是吗。”
万姿愣住,感觉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血往头上涌,她受够了。
她没法再维持表面平和:“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过度关注我的生活。丁竞诚,不要让我可怜你。”
置若罔闻,丁竞诚只盯牢她:“收下这只狗,我以后不会再找你。”
“我不收。”万姿针锋相对。
“你不收我就弄死狗。”丁竞诚甚至带了抹笑。
操操操,万姿在心里疯狂问候丁家老母,但她不敢再拒绝。
她知道他一定做得出,只是不知道他已经疯得这么厉害。
“好,我收。”万姿真的气死了,“但既然你送的,我总得给狗好好起名,纪念你一下吧。”
她也笑:“我准备叫它老二。”
当丁竞诚脸上失去血色,万姿终于舒畅起来。打蛇打七寸,她最清楚怎么刺痛他。
他以为送她一只狗,能让她一直想起他。
但万姿哪里那么好摆布。她要这只狗为证,永远铭记他不行。
丁竞诚走后,肾上腺素极速下降,万姿隐隐有点后悔。
这是彻底闹掰了,怕永远没法再跟丁竞诚做生意了。
想了想,她给丁家助理打去电话:“钟先生您好,最近在香港吗?要中秋了,我让人给您送点嘉麟楼的月饼。”
寒暄了一阵,她切入主题:“丁总最近……情绪是不是不太好?感觉需要医生看看?”
“哎,别提了。”钟先生压低声,“他爸爸逼他去看了,是情绪病,有在吃药了。他爸爸最近身体也不好,大家都很紧张……”
丁竞诚既然有看病,应该不会疯得太出格。万姿好歹放下了心
。
丁家也算望族了,内部关系暗流涌动。话事人丁竞诚的父亲身体不好,一旦到立遗嘱的地步,各房肯定剑拔弩张,各自憋着大招。
不过万姿向来对豪门秘辛不感兴趣,她只在乎跟钟先生搞好关系。钟先生在丁家工作三十年,说话分量举足轻重。
哪怕跟丁竞诚掰了,跟丁家不能掰。
在香港,豪门世家是永远的摇钱树。
丁竞诚送的柴犬还很小,又吃饭又排泄又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