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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是棕色的。”贺雨澄游完一圈后,对坐在池子边泡脚的姐姐说。

    泳池气垫床充好气,姐俩把它放到池子里,脸上戴着墨镜躺在上面。

    巫雨清自从受伤后,肤色就变了。她原本是暖白皮,可现在白得像是死人,打腮红涂口红才会有血色。巫雨清指望夏天的太阳能赋予她曾经拥有的白里透红。

    马上要进组拍戏,不敢真的晒黑,她仔细涂了防晒。

    宗政航拿着花从巫雨清家车库里出来时,就看到泳池里的两姐妹。

    小妹妹一下子就发现了宗政航,然后戳了戳她的姐姐。

    她们从气垫床上下来,游到岸边。

    贺雨澄上岸后披着浴巾对宗政航打招呼,从躺椅上拿走漫画,然后回了房。

    宗政航看了眼躺椅上倒扣着的书。

    《父权制与资本主义》。

    巫雨清的浴巾被她忘在了气垫床上。头发滴水,,她没管,穿好拖鞋后,径自走向屋子。

    开门就是空调风,吹散暑气。宗政航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巫雨清的身上。

    严寒酷暑都穿正装的人,有的是职业需要,有的是因为所到之处都有空调,通勤有车,温度恒定,无需根据季节添减衣物。对他们来说,户外一词不代表人在房屋之外,而是指春夏秋冬在窗户外面。短袖和大衣是心血来潮的cospy,让他们在高尔夫球场和基层不显得突兀。

    西装外套阻挡冷气,也遮住巫雨清背上的疤痕。

    宗政航跟在巫雨清身后。这栋房子承载了巫雨清的整个青春期,他已经很熟悉了,但每次上楼时仍忍不住浏览楼梯墙上的全家福。

    这上面有12岁至22岁的巫雨清。

    除了全家福,楼梯墙上还有巫雨清弟弟妹妹的照片,有艺术照,也有生活照。

    到了巫雨清的卧室,宗政航熟门熟路地把花瓶里他上周放进去的向日葵与尤加利叶拿出来,然后将百合与绿色洋桔梗放进去。

    他从没在巫雨清家过夜,但他从5月起就在她的床上操过她。

    她的房间里有避孕套,浴室里有他的毛巾。

    但她的房间没有相册,她在这栋别墅里住了七年,除了全家福,她再没留下别的影像。

    巫雨清去浴室冲澡,泳池里的水里有硫酸铜、次氯酸钠和明矾,游泳结束后必须要洗干净身体。

    她头上顶着鹅黄色毛巾出现,这是她的擦头毛巾,上面有个小鸭子图案。

    宗政航把她抱在腿上,为她擦头发,短发多擦一会儿就干了,不用吹风机吹。

    从3月到6月,巫雨清的头发长了3.5厘米,毛茸茸的脑袋,从背后看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

    宗政航迷上她头发的触感,有机会就揉一把。巫雨清也不躲,任他抚摸她的脑袋。

    她觉得满足他的欲望有助于消灭他的欲望。

    真是傻瓜。抚摸让人渴望更多的抚摸,高潮让人期待下一次高潮。

    就如同恐惧加深恐惧,仇恨催生仇恨。

    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已不是欲望的简单迭加和消减。

    爱恨痴嗔跨越了两个时空,与生死纠缠在一起,一团糟。

    宗政航早已放弃抵抗,沉沦下去,享受其中。

    不论快乐还是痛苦,只要是她给的,他都笑纳。

    而她一直试图摆脱这一切,像是掉入沼泽里的鹿,最初疯狂挣扎,陷得极快,而后停止一切动作,也只是陷得慢而已,逃不脱。

    宗政航也想做一个体面又可爱的爱人,在比喻句里成为巫雨清的乐园、天堂什么的。很遗憾他就是沼泽。

    巫雨清在病床上说,里女主受伤后,男主会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女主从此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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