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16:宋书本纪二十四——燎原火
,犹豫难决,帝执手勉曰:今日胜败安危皆系于卿,且放手施为。俊慨然应曰:但得臣在,此地稳如泰山。拨御前杨沂中、刘宝二部与世忠。帝以兵少事急恐大将束手,复命左右曰:军情如火,军令如山,城上百官有妄议军机者,虽御史中丞、玉堂学士亦不赦。命俊、渊下城守备,勿复请。杨沂中率班值先至,世忠曰:敌弃寨不守,必有备,某当诱之,君且窥阵,敌出举蓝,出寨举黄,至堤举红。沂中应诺,世忠乃自引背嵬伏之,刘宝引军诈退。
金军果动,王胜北走,兀术副将蒲卢浑乃尽出骑兵。至堤,沂中如约举旗者三,解元引摧偏挫其势,世忠乘乱突出,于万军之中刺蒲卢浑马下。复引军攻寨,欢声雷动,势如破竹。兀术大败而走,乱中伤后臀,仅以身免,时文彬死于乱军。帝在城头,遥望大胜,掼冠于座,连呼万胜。帝旦与诸军约:待破金营,再与诸君痛饮。当夜乃亲与此战先登陷阵之士百余痛饮达旦,有斩首不及三者愧难当。复于八公山立忠烈墓,祭张永珍等忠魂,由是人心思战。
帝以西军实力犹存,南阳居天下之中,乃留李纲扶太后、皇嗣守扬州,以韩世忠节度淮西并护卫行在,封信王为天下兵马副帅,加马扩为北道都总管,统河北义军。张所制置京东两路,张俊节度淮东。
二月二十五,驻南淝口,有士民进橘,帝尽赐于众。忽有感,乃捻残烛入橘做灯,放于淮水之中,曰:区区流光,以飨英魂。上下肃然仿效,淮河一时流光溢彩,似汴京全盛之日,多有感时而泣者。
三月,驻汝阳,遣使抚诸县,命林玉堂收武关。忽闻银术可至,武关已失,辽降将耶律马五引军来犯。银术可,擒天祚帝、奚王,破太原者。时帝与刘子羽弈,堂下皆惊,独帝安坐如故。叱曰:坚城可倚,强军在外,朕非蛮王,卿等莫学靖康诸臣干涉军事,何惧之有?遂安。
西平崔冲,阎孝忠等引军勤王,然游疑不定。左右或罪之,独帝曰:“国乱纷扰,奈何求全责备于义士乎?”乃摆驾径入寨,如臂使指,破马五而还。银术可惧退,南阳乃平。无论其他,先诏朝臣议五事:曰土断、曰范琼、曰孙默、曰关西、曰军婚,各有处置,人心稍安。汴京四壁防御范琼,靖康时迫君献城,复败走襄阳割据,左右忧之。独帝曰:冢中枯骨。
四月十八,襄阳军乱,琼丧胆而尽杀妻女,其部韩立、王俊等惧,缚其出降。帝命以琼并妻女合葬,召诸将观之。曰:“乱世重典,其人罪当如此,卿等好亦自为之。”军纪为之一清。帝以南方已定,乃洗刷靖康之弊,禁空谈而重实务,臣皆半俸,公相各领条陈,分工合作,操持大略,数月上下井然,垂拱而治。
帝感熙宁以来,党争酷烈,旧党司马光等意气误国,新党虽蔡京王黼以公谋私,然王荆公之策实切中时弊,不可改之。乃宴于白河堤,定“唐宋八大家”,以本朝东坡学士文名出众,冠绝于众,诏其孙箪奏对。箪献苏轼手书《前赤壁赋》,帝大喜,遍示诸臣,赠轼美谥,命马兴祖作《白河郊游图》,亲书后赤壁赋于上赐箪。复与众评新旧党之功过,题《游褒禅山记》于《前赤壁赋》后,曰:“前苏后王各领风骚,虽俱往矣,犹胜“还西夏地,卫青奴才”之辈何多?今后当论行不论党。乃尽废元祐党人之禁,用新党之政治。”
五月,整顿御营,命河南兴守备,拔南阳军资援李彦仙。金主吴买乞大点兵,或恐河南有叛之事,议遣监军。帝否之,曰:“大浪淘沙,烈火试金,危急存亡之际,固有贪生怕死之徒,亦必有统筹得士如李伯纪,白发定军如宗汝霖者,卿等安坐后方待捷即可,何故示疑?”
八月,孔彦舟叛,河防大开。金伪作难民潜渡,破张荣,陷南京,京东制置张所焚殿死,淮甸震动。闻所殉国,默然良久,左右忧之,或问其故,帝曰:与所交时短,音容难忆,故愧疚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