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雨
她给他钱也行。
等房间里只剩二人时,书雨才开口问:“你认识唐俊生?”
床上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般,一边点头,一边狂躁地用嗓子吼着什么。书雨上前掰开他的嘴,果然口中空空如也。书雨皱了皱眉又问:“你认识白玉?”
那男人忽然不动了,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书雨觉得有些奇怪。这人看上去好生眼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的。书雨把自己常去的地方都问了个遍,直到问了春满阁,那男人才咿咿呀呀地点头。
书雨眉心跳了跳:“是堂子里的客人?”见那男人发出嗯嗯啊啊的激动的声音,书雨觉得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咽了口口水问:“是江从芝的客人?”
沉照和嚎了一声,竭力用自己的手臂捶着床,他此时如果有眼睛,一定是会哭出来的。是的,是江从芝那个毒妇!就是她将自己害成如此模样!!
书雨看着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在说是江从芝害他成这样的,书雨不敢久呆,转身出了门拉着等在外面的小倌就走。
老鸨刚回到门口没一会儿,就看见书雨神色匆匆地出来,轻笑一声上前说:“我就说男人没什么好玩的吧…”作者微博@大马士革羊
但那高个儿男人也不停留,一个斜眼都没有给她,径直往前走。老鸨见过无数个男人女人,隔着衣服她都知道有没有料,那男人宽肩窄腰,一看就是个活儿好的,于是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扬声喊道:“下次来找我呀爷!”
书雨哪还会来下次?唐俊生为了江从芝,将那个男人弄成这副模样?那白玉呢?白玉在唐俊生那岂不是更如履薄冰?书雨心里惴惴不安起来,直到身边的小倌使劲拍打他的手,他才停下身。
“雨哥儿,你抓疼我了。”少年蹙着眉,细嫩的手腕被书雨握出了一圈红痕。
书雨连忙松开,缓了缓心神说道:“抱歉。”
小倌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抬眼瞧了一眼他的神色,试谈地问道:“那男人说什么了?”
书雨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江从芝有过哪些客人?”
小倌眨眨眼,认真想了想说:“最开始是王书记长,芝姐儿梳笼就是他。后来有个沉少爷,唐少爷,伯曼先生…好像...还有个什么军官?”
书雨皱着眉听完,垂下眼帘,沉默半晌说道:“坐黄包车回去吧。”
小倌愣了一下,回过神抿嘴一笑:“好哩!”终于不用走着回去了。只听书雨又吩咐道:“今日之事切勿对外人说,知道了吗?”
小倌抬起头看他,眨眨眼点头说道:“我知道的,雨哥儿。”
二人叫了黄包车赶回春满阁,书雨稍加打听就知道江从芝与客人们的事,书雨猜测那个被丢在钉棚里的应该是之前与她有过龃龉的沉照和。听说那天是芝姐儿出了唐俊生的局,被沉照和拉到一边差点奸了,最后叫了捕房的人关了他几天才算完事,从那天后沉照和连春满阁的门都进不了,这也不是什么秘事。难道就是因为这事,唐俊生为了芝姐儿出气把沉照和弄成那副模样?但为何当他问到白玉时,沉照和像是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书雨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按照他往常的性子他决不会去深究,但如今想到白玉,心里怎样都不安稳。他以自己为饵去勾引她,最后却把自己的心搭了进去。书雨压下心里的憋闷,闭上眼,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书雨下了决心翻身起床,披上衣服叫来小倌去和妈妈请了一天假,然后匆匆出门了。
书雨依着记忆到了爱当路上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赵妈一看是个年轻的俏男人,不禁狐疑问道:“先生找谁?”
书雨清了清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