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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音递了一只手过去:“树兰那蹄子不害臊才干出那种事,这次我安排高姨一起管着,你身边多个人伺候也好。”
江从芝拒绝不得,就着她的手站起身向外走:“是,妈妈。”
二人刚走上楼梯没几步,江从芝就被从楼上突然跑下的几个堂倌撞了个趔趄,脚下一滑,直直摔到了地上。李知音吓得脑袋嗡了一声,急忙转身,边下楼梯边问道:“伤着没?”
“芝芝!”唐俊生走进来正看见这一幕,吓得他大步跑过来扶起她上半身。一旁的三个堂倌吓得扑通一下纷纷跪在地上,李知音转头瞪着几人,柳眉倒竖喝道:“跑什么?堂子里的规矩都忘了?!”
堂倌里有一个年长一些的,此时一听急忙磕了两个头:“是我们没看路,还望妈妈莫怪,芝姐儿莫怪!”
江从芝想靠着唐俊生站起来,但脚踝始终使不上力,竟是扭伤了。唐俊生皱皱眉,将她打横抱抱起:“我抱你回去。”
李知音见唐俊生已经抱着人往楼上走了,朝三人横了一眼道:“你去跟着伺候着,省得又出了什么岔子!剩下的去给我找个医生来,要是弄得芝姐儿不能跳舞了,就等着被卖去钉棚吧!”
领头的堂倌应了声追着江从芝去了,剩下两人也哭丧着脸赶紧跑了出去。
江从芝被他抱在怀里,闻着男人熟悉的香味,又有些戚戚然起来。她讨厌死了这种感觉,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襟稳住自己的身体,脸朝外转去。
“那个房契我帮你找回来了”唐俊生一边抱着她往上走一边说道,“那李道南收了贿故意把你诓过去的,我已经教训他了。”
江从芝心里憋闷极了,该死的唐俊生,到现在来说这些作什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多谢唐少爷。”
唐俊生记得她的房间,往左走尽头的最后一间。他打开房门,走到床前将她放下,江从芝用手撑着床沿向后缩了缩。唐俊生见她如此疏远他,心里微叹,蹲下身把她高跟鞋脱掉,那细嫩的脚踝已经肿的老高。她白嫩的脚踩在他的腿上,男人半跪在地上低着头正细细查看,昏暗的灯光让房间里都添了一抹暖色。
“去拿个冰袋来。”唐俊生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一看见是堂倌,于是吩咐道。
那堂倌显然有点犹豫,李知音吩咐了要看好芝姐儿不就是不想让他们独处的意思吗?
江从芝看出她的为难,点点头说:“你去吧,快些的。”有了芝姐儿的这句话,堂倌也放下心,当下不再犹豫转身就走。
二人一时无话,还是唐俊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低声说道:“对不起芝芝,都是我的不好。”
江从芝心里的钝刺隐隐发痛,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他认真的对她道歉,她别开头不想回答,只听他又道:“在李济府上时我只有那样说才能让你暂时平安我不是真的想把你送给伯曼。”
江从芝掀唇一笑,咽了咽口水说:“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在气这件事?”
唐俊生看着她眼里的讥讽,默默低下头:“我约白玉去影映会,是想探听白兆东的消息白兆东突然不在前线了,我怕事有变故所以才想从白玉那里下手。我没有想到她给我下了药,是西洋来的春药。”
江从芝心里一顿,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那天之后,我便不敢来见你,不敢去找你,以至于都错过了你被劫的消息对不起芝芝”唐俊生皱着眉一口气将话说完:“我不知道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但我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你。”
下药了吗?江从芝收回心神,她现在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了,看着他眼中的深情,鼻子酸了一下,偏头把眼里要满出来的雾气藏住,冷冷说道:“你把她杀了,我就原谅你。”
唐俊生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愕,江从芝嘲弄之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