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彩头
折扇后面缓缓露出。原本以为是个传统的中式舞蹈,却随着小提琴声音的响起将人的胃口都提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她是聪明的,糅杂了中西的舞蹈和音乐,穿着几乎是肤色的修身旗袍,随着手鼓扭动的臀尽情展现着高开衩下可能的风光。不仅仅是陈由诗,在场的人都看呆了眼。西班牙小调的歌一响起,女人摇曳的身姿似乎更令人迷醉,整场音乐并没有中式舞蹈里的高潮,仅仅只有女人或快或慢扭动的身子,有她随着手鼓节奏的一个急转身,最后停在斜躺着的半遮面的妖娆姿态。
直到场上亮起了灯,台下才响起轰鸣掌声。
“我算是懂了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春满阁的姐儿真真一个比一个灵。”
“你的彩头要给哪个?这芝姐儿也好,云姐儿也好,先前的婉姐儿也好”
此时已经有了堂倌带着江从芝的名牌收集局票的彩头,唐俊生扬了扬手叫了那堂倌过来,别人需要思考给谁,他倒是不需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盘子上,说道:“给从芝的。”
那堂倌笑着问:“是白票还是红票?”这种局票的彩头因最后由倌人自己定选,放白票的彩头若是没被选中就会被退回给客人,放红票的就当是礼让倌人收下了。所以不少人会有放些贵重的东西贴上白票,红票的彩头有是有,但价值却少许多。
唐俊生身边的于林看了看他手里的那张纸,惊讶的说:“自然是白票了!”
“红票。”
堂倌惊了一下,又笑着唱了一声:“唐少爷,房契,红票一张!”这话一出,当下全场哗然。就为了和这女人过一夜就能送个房契?这唐俊生不是白家的女婿吗?这么做那白家不把他剐层皮?
于林向他挑了挑眉,耸耸他道:“你疯了啊?都没做人家就送房契了?你家老白要怎么教训你?”
于林是不细知唐白二人的事,但另一边的王绍清倒是知道一二,站在粤军立场的他自然愿意看到唐俊生和江从芝亲近,将口中酒水咽下,咂巴了一下嘴说:“房契而已啦!况且唐主管在司里已是肱骨,哪是他白家想动就动的了?”
唐俊生看着王绍清醉意里的笑,想着早上刚得的消息,白兆东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找他麻烦?唐俊生浅浅笑笑:“这房契本就是她的,之前那纤人收受了钱财跑了,我只不过是费了些功夫将它找了回来。”
于林啧啧两声叹道:“痴儿,若是她不选你当如何?”
唐俊生垂眼看着手中的酒杯:“那也罢,下次我再来。”
于林摇摇头不赞同地说:“春满阁如今本就在捧她,你这边倒是给足了她面子,但也是在驳白玉的面子,她能饶你?”
王绍清见于林一口一个白家,有点不乐得听。听唐俊生说这于林是留洋回来的人,怎么丝毫新派思想都没有?王绍清招来堂倌又要了些酒打了圆场。唐俊生也没打算解释,敷衍应付了一声便作罢。自从上次他与白玉吵了一架,她就搬去了何嘉韵那里住,她一走,没两天唐文山也走了,倒是给他留了不少清净。作者微博@大马士革羊
此时堂倌正唱着各个客人递的彩头,许多因为是最后一个,江从芝的彩头数量显得尤为多。
陈由诗朝堂倌招招手,从怀里掏出钱包,一张一张地放在那盘子上。
那堂倌是个新来没多久的,之前听闻堂子里的芝姐儿虽然接的客不多,但客人都大方的很。听闻是听闻,如今见了才是令人瞠目,前有那唐少爷递了房契,后又有这位洋先生直接拿法币。堂倌数着一张又一张,一共是五百零二圆,有些口干舌燥地问道:“是白票还是红票?”
“红票。”陈由诗扯了盘子一旁的小红带子放在他给的法币上。
“伯曼先生,五百零二圆法币,红票一张。”堂倌专门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