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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犹豫了半晌,苦着脸说:“我下不去了。”
“怎么会下不去,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啊。”
“我是真的下不去了......”何枝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下东铭也急了,可怎么办?
就在东铭急得团团转,要去喊人帮忙的时候,突然看见路尽头开过来一辆军绿色的吉普。
东铭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叔叔的车。这下死定了,叔叔可是很奖罚分明的。
不过东铭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先把树上那个弄下来再说吧。
“叔叔,叔叔......”东铭对着越驶越近的吉普喊道。
蒋一行停车下来,问道:“怎么了?”
“叔叔......”东铭不敢说什么事,就手一个劲儿地指苹果树上面。谁叫他谁都不怕,就怕这个看上去温温和和好说话的叔叔呢。
蒋一行走过来一看,心里也惊了一下。这么高,这么小个孩子怎么爬上去的?还是个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女娃。
“小心点,能自己下来吗?别怕,叔叔在下边接着你。”蒋一行站在树下伸长了双臂,作出要接她的样子,柔声对树上的何枝说。
下午橘红色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撒在他的肩头,似碎金般耀眼,又如冬夜壁炉里的火苗,温暖而美好,让他看上去是那样伟岸又极具安全感。
这便是第一次见面,在这样一个普通九月里最温柔的午后。
何枝受到了鼓励,探了探脚,看到距离自己好远的地面,又把脚缩了回去。
“我不敢......”她一个劲儿地摇头,眼睛里包着大朵大朵的泪花。
“跳下来吧,不用怕,叔叔会接住你的,摔不着。”
何枝还是不敢跳。好高啊。
蒋一行把外套脱下来丢给东铭:“拿着。”然后也爬了上去。
总算把何枝抱下来了。
一落地,何枝抱住蒋一行的脖子哇哇地就开始哭,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吓着了。
蒋一行一边拍着背安慰着还在抖个不停的何枝,一边问:“你怎么爬上去的,嗯?跟叔叔说说。”
何枝还是哭,哭得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哭了一会儿渐渐消停了,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蒋一行笑了,又帮她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净,有些蹭到他的军装上,他也没皱一下眉头。
他又问:“爬上去干什么?”
“花……”她打开手心,才发现她摘的花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下次不能爬这么高了知道吗?要玩儿就在院子里玩儿,不能到处乱跑,你要一不小心摔着了,你自己也疼,你爸爸妈妈也担心,回去还要挨骂,明白了吗?”
“嗯。”何枝好乖地点头。
他放下她:“回去找爸爸妈妈吧。”
她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放:“叔叔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哦。”
“你要再敢爬这么高我肯定告诉你妈妈。”蒋一行一点她的鼻头,逗她呢。
“叔叔你不要告诉我妈妈我保证以后不爬了!”何枝急得大喊,就怕妈妈知道了。
“好好,我不告诉你妈妈。”看她那样,估计以后也不敢再爬了。蒋一行指了指有两个哨兵站岗的大院门口,问:“你是住在里面的吗?”
何枝点头。
蒋一行叹了口气,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小门里跑出来的。觉得何枝挺面生,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何枝吸吸鼻涕,瓮声瓮气地说:“我叫何枝。”
“何枝?你姓何?”他表情顿时有些严肃起来,“你爸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