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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头谁死谁活,与他何干,他只知,自己的房里丢了一个人。

    自打送傩离去,宣四爷的精气神显见的一日日落拓下去。

    开始,他没想过这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暗侍会有离开他的一天。皇妹既把她给了自己,那么她便是他宣四的人,不是么。

    虽然这是个养不熟的,无论他怎么逗诱她,送傩永远只说自己的主子唯有公主殿下一个,而不是他。

    宣焘最不喜的便是这一宗。

    她跟了他五年,依旧和初识一样,寡言又执拗,那张不点而红的小嘴那么漂亮,却就是不肯说软言蜜语,他看不惯,就一次次命她跪下去含住自己,非要污了那净丽的唇色,才觉痛快。

    有时是夜里,有时是湛亮的白日,那双矜默难堪又颤颤无泪的杏眸最是动人。

    宣焘知道,她不喜欢这桩事,可他也知道,这姑娘心里喜欢自己。

    即便沦为阶下囚,只要宣焘一日不死,他都是天潢贵胄,都是四爷。

    既跟了四爷,他赏她什么,她都得接着。

    宣焘只是没想到送傩敢跑。

    一声招呼都没和他打,就擅自离开了他的囚笼,再也不回来。

    明明出门之前还帮他尝过茶沏得温不温,看炉火烧得旺不旺,一切都平常得很。

    “是给爷取寒衣去了吧,她知道我冬天怕冷。”最开始宣焘这么念叨,觉得用不了天黑,送傩肯定会取了衣食从公主府回来。到时他就骂这个擅离职守的一顿,再狠狠地惩罚她一遭。

    接连下了两场雪,送傩没回来。

    宣焘想起,那日姑娘出门时穿了一身旧红布裙。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看见送傩穿裙。没有格格不入,他很少见有人能将洗褪的红色穿出含敛又冷丽的味道,很像他从前有的一把藏银镶玛瑙的贴身匕首。

    当时宣焘想随口夸她两句来着,但看看那道背影,心想反正她很快会回来,不妨等回来再说。

    呵。

    送傩,你很好。

    不通地龙的禅房愈发湿冷,宣焘有裘袄,却穿单衫。他俊美超俗的脸上少了不可一世的跋扈气,寡漠得不近人情。

    御林军进禅房来例行搜查时,宣焘被豁进门扇的光打了下眼。

    他双目一眯,下意识地起身,“大长公主来了吗?让我出去瞧瞧,是不是她回了。”

    他疾走到门边,毫无意外被门口的守卫拦住。这些时日以来,侍卫们已经数不清这位爷第几次“冲锋闯阵”了,横戟拦在他身前,无奈道:“四爷,您歇歇心气莫闹了,除非陛下有令,这个门,您出不去。”

    “扯你娘的犊子,你是哪张水牌上的,配得爷和你闹!”宣焘眼梢一吊,直接开骂,“我让你传话给大长公主,我要见她!这些日子过去了,人呢?!”

    侍卫白眼一翻,得,这位爷是又犯病了。要他去给大长公主递信?别说他直受皇命,只管看门,别的一概不管,就算他有心,那大长公主府的台阶是他够得上的吗。

    宣焘闹什么,侍卫多少清楚,不就是那名侍从姑娘走了吗?走得好!大快人心!他常常和另外三个哥们说,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看似还有功夫在身,性格又文静,待人又和善,要在他们,那是八抬大轿娶回家做正头娘子还要叩拜祖坟冒了青烟的运道。

    结果这混世魔王倒好,人家任劳任怨地陪他,他还成天调笑呲达人家。落架的凤凰,又在谁面前充大爷,能走谁他娘的不走?

    宣焘见这侍卫不睬,踅身去扯那翻查屋子的御林军卫,“兄弟,帮个忙,替我给大长公主送个信,我有急事要见她。”

    那军卫例行检查过后未见不妥,正要走,忽然听到这话,心想我哪里敢和这位废王爷称兄道弟,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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