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却一点点暗下来,开始丝丝缕缕地飘着小雨。
木桃心中焦急万分,不停回头查看妙寂脸色,雨水落在那人的脸上,她只觉那人脸色越来越苍白,血色凝固在皱巴巴的僧袍,一团团的成了砖红色。
她停下来不停擦去妙寂脸上的雨,想为他挡一挡,却再找不到什么衣物了。
木桃几乎绝望,看到前方走过一个猎户,她顿时一喜,大喊道:“前面的大哥,麻烦您帮帮忙!”
那猎户回头,约莫四十左右,一身短打,十分干练,瞧见她一身狼狈,还拉着个昏迷的僧人,热心地上前来:“小兄弟你这是?”
“这位大哥,我奉命送济法寺的大师回寺,不想中途被山贼打劫,大师身受重伤,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求大哥救救他。”木桃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济法寺闻名在外,不论信不信佛,百姓都相当尊敬。那猎户一听,便仗义道:“前方便是我家,快去,我先带你们过去,再去请个大夫。”
木桃激动不已,连连道谢:“多谢大哥!日后定当相报。”
“举手之劳,走吧。”那猎户便领着他们去了小屋,待进了那小屋,猎户便拿了两身衣服给木桃:“大师身上雨水混着伤口,需得清洗一番,换个干净衣裳,后厨有水,小兄弟你先给他收拾一下,我去请大夫。”
说罢便匆匆走了,木桃道了谢,转头看妙寂,握了握他的手,尚有几分温热,便立刻去后厨打来水,绞了湿帕子。
她小心地脱下那僧袍,却发现他受的伤太重,皮肉拉扯黏在了衣物上。
木桃眼中酸涩,小心地轻轻扯下来,只觉得每一下动作都是在给那僧人施刑。
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木桃暗暗决定,只要他没事,以后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辞。
脱下衣物,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那本完美修长的身躯如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胸口和腹部的包扎她还不敢动,都足见妙寂受了多大苦楚。
一盆又一盆的水染满了血色,她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才终于将那僧人身上擦拭干净。
恰好,猎户也带着大夫来了,那大夫青年模样,一张脸脏兮兮的和她现在的狼狈模样不相上下,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满是布丁,邋邋遢遢。
木桃心中疑惑,却不敢发声,如此境地,他们已别无选择。
“大夫,麻烦您瞧瞧他的伤。”
那大夫扫了一眼,轻啧了一声:“多大点事,死不了,我还没睡醒呢,就把我拉过来。”说着便打开医药箱,坐在床边开始查看伤势,为妙寂号脉。
木桃听他这话,有些生气,不由皱眉,猎户却悄悄将她拉出房门,解释道:“小兄弟你别生气,这是我们这儿有名的神医。别看他年纪轻轻性情古怪,其实医术好着呢,他说没事定然无事。”
木桃一听,顿时没了脾气,心里满是得救了的庆幸:“不敢不敢,多谢大哥!”
她目光一直停留在房内,看那神医诊脉时突然咦了一声,沉吟片刻,他便叫猎户,又拿出包药:“老胡,打热水来,这有副药拿去煎了。”
“好咧!”猎户麻利地去打来水,又去煎药。
木桃没忍住又进了屋,看那神医干脆利落地扯下拿腹部和胸口的包扎,动作丝毫没放轻,那僧人便痛吟出声。
“醒了?那便好。”那神医却是见怪不怪,拿出针筒,抽出几根银针,用烛火细细地烤了,便为他施了针。
再用一个小镊子细细地挑出那黏着的腐肉,洒上一层细细的药粉。
妙寂痛得满头是汗,见木桃立在身侧一脸担忧,强撑着不再出声。
洒完药粉,那神医便吩咐她:“扶起来。”
木桃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手下摸到妙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