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哥您比啊,我什么把式?您是恶水逢多了,秃了好木仓头儿攮不动了~才来吃我的水酒……”</p>
柜上出徒的家伙什么样人没见过,这姓仇的不想与他争吵,就吐出鸡脑袋哼哼道:“得了,喊我作甚?你这鸡子儿壳儿里灌水,还要糊住卖给老母鸡孵蛋生钱儿的,老子又怎敢吃你的酒?”</p>
你也没少吃啊?这一会子半只鸡下去了。</p>
佘万霖就听的心肝都在恶心,他用脚踢了一下平金。</p>
平金嘿嘿一乐,抬手给这人倒酒,接着又把脚下的褡裢往桌面一掷,钱的声音总是摄魂夺魄的。</p>
这才一落桌面,这人伸手啪的一下就按住了,还瞪着平金笑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大事儿老子办不了,中等人情没那本事,却不能与你白跑腿儿,规矩都知道吧?”</p>
平金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你能办个球『毛』的事儿,是我这族弟是个书呆,他就想让你拿去岁新修的府志一观,就成不成吧?”</p>
这人收回手,这才开始正眼打量佘万霖,待看完才问:“你兄弟啊?”</p>
平金点头:“啊?长这么像,你没看出来啊?”</p>
这人摇头,又盯着佘万霖问:“一般人不看这东西,你却看来作甚?”</p>
佘万霖笑笑,拿起筷子夹了个大鸡腿给这家伙道:“劳烦老哥,我就是想看看这两年,咱金滇可出了什么妙文,好歹千万里来了,就想抄些好东西给学兄先生们看看,可到了皑城才知道,咱们学舍三年都没有学生了,这可去哪儿摘抄去?</p>
也是边城人情风貌,与外地是绝不一样的,劳烦您走一趟,像是记,箴,赞,赋,诗文这些,也只能寻了府志去看,您看,成不成?不成也就算了……”</p>
他将钱儿往前送送,这姓仇的扬扬眉,到底笑了起来:“却真是个书呆,我当是什么事儿呢,等着!”</p>
他这话说完,摆手取了褡裢往肩膀上一扛便走,这是饭都不预备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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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没了人影儿,佘万霖才问平金:“这人靠的住么?”</p>
平金笑,往嘴巴里丢豆儿,边吃边说:“本乡本土坐地虎,家里三代小吏,他有六个儿,得靠名声养家糊口,就不敢晃咱们,咱可是姓平的,虽不比从前,那也不好招惹,毅少爷安心。”</p>
如此,这二人便坐在屋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又见到这姓仇的衙门小吏身上鼓囊着,就鬼鬼祟祟来了。</p>
府志也不是好拿的,他进了屋子反『插』了门闩,又贴门听听感觉安全,这才从就袖子拽出两本,胸口拽出一本,最后一本竟是从裤腿儿掏出……这会子,他也不如初见那般刺棱了,倒是心有余悸的说:</p>
“好家伙,往日里丢在库里书架上没人管的破玩意儿,我今儿才进去好没吓死!老爷添了看守,还是俩!”</p>
佘万霖看着最后一本卷了边儿的册子皱眉头,便问:“这是,去岁新修撰的?”</p>
仇小吏讥讽一笑:“想的好事儿,你当我们闲的慌呢,每日里就忙死了,谁修这个玩儿啊,再说,要啥没啥,有啥好修的?</p>
这是前年的,去岁今年,老爷们还没想起来弄呢,你赶紧看,看完我还得拿回去呢。”</p>
听他这样说,平金便不愿意了,就说:“我说老仇,你也没义气了些,哦,两贯大肥子儿你拿回去了,还绕爷一个燕京老铺出的好褡裢,就给看一眼?我们拿回去呗,安心,明儿就还回来。”</p>
这姓仇的脸上一白:“可不敢,一眼就不错了,你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