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到了她面前也不敢大声打断,就齐刷刷从文到武跪了一地。</p>
最前面那个过来便是满身的酒气,他白白胖胖趴在地上,就如个老鳖一般,还双手还托着一个牌子,这手也哆嗦着。</p>
此牌叫做金麟牌,是直属皇爷麾下的巡查官牌,武职。</p>
最近几年皇爷三不五时就要弄上一个衙门,再过几日他不对劲儿了,就再消减。</p>
他总这样,大家也总习惯了,知道他现在是越发的不相信人了。</p>
这般多官吏跪着,看到此情此景,七茜儿先是一愣,一种微妙的滋味便从心底溢出,怪道他们手段用尽上蹿下跳,原来这般威风呀。</p>
这一个个也是读了多少本书,做过学问,一层层考出来的官僚,手握一县百姓生杀大权之人。</p>
就这样跪自己了?就跟狗儿一般,做官却是这种滋味啊。</p>
官大一级,便令他们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p>
她站起来,抬手拿过自己的牌子,这回倒不随意了,是稳稳当当的揣进怀里的。</p>
她也不想问这些人谁是谁,谁管着哪一摊儿,官场上的事儿就怕计较,不计较好说,计较起来谁家都能找出点错儿来。</p>
看着跪着的姿态,亏心事儿指定没少做,这群吃民脂民膏的,犯到自己手里就算他们倒霉了。</p>
再者,此事早晚传到燕京,这事儿便小不了,谁又知道百泉山一代,甚至这天下又有多少榆树娘娘庙。</p>
坐下来,端起陶碗霍七茜喝了一口粗茶,感觉肠胃舒服了些才不紧不慢,言语间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充满佘青岭范儿的尖酸刻薄味儿道:“广顺县可知,凡举是个僧侣道场,想在新地儿开坛宣讲,也是要正儿八经去僧录司,道录司,圣隐司登记之后查验资格的。”</p>
圣隐司是个新起衙门,如今老隐还有江湖武圣人,都该去朝廷做个登记,其实很宽泛了,起码如今儿朝廷没有明文禁止老隐们收取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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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很少有人去登记,霍七茜那个榆树娘娘的身份,是少有几个在朝廷登记过的,她有官方身份的。</p>
白胖的县尊老爷一脑门汗的哀求:“下官,下官,下官等乃是广顺县……”</p>
霍七茜摆手打断:“甭啰嗦~!你们下面的事儿归吏部管着,便是尔等有错,也有都察院的来查你们,跟我~咳,本官犯不着!你也不必告诉本官你是谁,又是谁的门生旧故,凭是谁,某不认!”</p>
她放下陶碗,抬手给自己添水继续道:“说白了,今儿算尔等倒霉,本官确是路过的,职责所在,看到了听到了,大事儿~!自然是不敢怠慢,锁拿案犯压回燕京也本分。”</p>
那县尊抬袖子擦汗道:“非,非我等不管,实在是百泉山一代,这榆树……”</p>
七茜儿震怒,先是一拍桌,接着站起来拱手对燕京方向道:“屁话!从前榆树娘有功,皇爷也只赏了一座庙,从没有听说有第二座的!</p>
你个朝廷命官怕她作甚?她又对尔等做了甚威胁之事?</p>
尔等也不必跟本官罗嗦,她们要开道场,凡举你们这些做父母的多一份心,查验一下资格,也没有今儿的罗嗦了,我说的可对?”</p>
偏偏这广顺县尊十分嘴硬,便是哀求也是极无耻道:“大人,咱们不过手无束鸡之力的文官,就怕一下不察,上下人头都被人无声无息索了去……”</p>
霍七茜好气,强忍住了喝止道:“且闭嘴吧,此地离京不足二百里,驿站一封密信送到燕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