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越平,生气越是严重。</p>
佘万霖捏捏鼻子,心里很虚的笑道:“那你去吧。”</p>
丑姑这才哼了一声,跑到船尾纵身一跃去至后面红船,陪她胆小的大侄吃早膳去了。</p>
早膳之后,甲板忽然传来嘹亮而齐整的读书声。</p>
若听声那是真的积极向上,可这内容么,便不那么对了。</p>
事上以恭?上之明智,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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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p>
佘万霖便背着手上了甲板,船行不快,江风不大,二十多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人手一个沙盘,端坐在地上随丁玉门读书。</p>
他们也是苦尽甘来,被九州域赎身出来当做弟子仔细培养,自然是珍惜这个机会,更加卖力的学习。</p>
佘万霖这样显眼的人溜达出来,少年们竟没有一个人抬眼去看他的。</p>
丁玉门背对佘万霖端坐着,他倒也没有督促学生,而是很专心的在面前的一张宣纸上认真作画。</p>
佘万霖并不打搅,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端详,甚至,他还很认真的琢磨了一下丁玉门用『色』的习惯。</p>
见他多用水墨,尽量不用珍贵『色』料,便想,九州域内里空虚啊,这些用『色』『毛』病可不是一两日能养出来的。</p>
可如果真的只用水墨表现便也罢了,偏偏这案几上却有朱砂,绿松,石绿,佛青的『色』盘,这说明他家富过,如今用不起了,却也习惯摆着了。</p>
丁玉门正在画一幅《峡江叠嶂图》,风景是前几日每天都看到的,却不想这人内秀,记在心里今日便在纸上表现了出来。</p>
以往佘万霖跟爷爷学过画,不是学作画,而是赏画。</p>
他能凭着画或字型去推测一个人的心思心境,继而推测其人秉『性』脾气,再安排用处。</p>
如今再看丁先生这手本事,便想,他的画工只能算作一般,过美过细便匠气多了些,更笔墨秀润,并不适合画叠嶂秀『色』,如今画了,便腹内有诉说大志之意,然这意表达过于“幽秀”,而水的部分着墨颇多,浪头去势有些……奔腾豪放了。</p>
看到这里,佘万霖也就明白了点这位的心思了,看样子,这位倒是与船下的那两位不是一样的呢,人家想四处奔腾换个活法呢……</p>
说了这般多,其实人家也就看了一眼而已,看完便去看那些曾经跪在泉后街口,被人贩卖的……这几位了。</p>
真有意思,九州域好手段!几日不见这精气神显见是被调理过了,这脊梁骨也是有些幅度了。</p>
少年不知道,他与对面少年年纪虽差不离,然而已不是一样人了。</p>
其实佘万霖对丁玉门也有些误会,他在宫里,郡王府里自小看到的书画皆是大家之作,那些东西本有完整气韵,成材的画作对比丁玉门的画作,这就有些欺负人了。</p>
这孩子生而便在顶端,评价人家丁玉门这一手有匠气,这先生知道怕是要吐血三升。</p>
好歹人家丁玉门早年也有个江湖称号,叫做双绝书生,说的不是他的武功,却是人家这一手颇为自傲的书画双绝。</p>
自己得意的本事被人只看了一眼,丁先生这心里就有些别扭了,如佘万霖对他的推断一般,他秀,便细腻,简而言之心眼不大。</p>
如此他放下笔,拿起布巾擦擦手笑道:“粗鄙画作,恐招小贵人见笑了,昨夜可歇息的好?”</p>
佘万霖扭脸上下看他,看到这位无意『露』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