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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夔王都无法对抗的力量,他又如何能在此时一口说穿?这真相一说出口,他与身边的黄梓瑕,便只有死路一条。</p>
所以,周子秦只略一迟疑,便说:“这伤口看来,应该是用十分锋利的刀子所伤,刘知事你看啊,伤口如此平整如此完美,你以前可见过么……”</p>
刘知事见他伸手在那个血洞上抚摸过,就像抚摸一朵盛开的鲜花一样温柔,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赶紧退开一步,说:“我哪见过?你知道我在刑部是管文职的,怎么可能接触这些?”</p>
“也是,刘知事是文人,听说诗写得刑部数一数二嘛。”周子秦勉强笑着,恭维道。</p>
刘知事得意地摇头:“不敢不敢,当初令尊在刑部时,在下忝居刑部第二。”</p>
周子秦只觉得自己的手微微颤抖,赶紧假装兴奋,示意黄梓瑕递上验尸单子,问:“刘知事对此验可有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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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事看了一遍,见上面清清楚楚,记得与周子秦所说的一字不差,便赞了一声“好字”,示意周子秦先签字,然后自己提笔在右边写了,宗正寺那位官员也在旁边押了自己名字。</p>
将誊写好的验尸单子交给刘知事,黄梓瑕将原本放回箱中。依然还是周子秦背着箱子,两人出了鄂王府。</p>
刑部的人与周子秦再熟不过,送他们回家的车夫还给他抓了一把栗子,问:“周少爷,你爹如今在蜀地可还好?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刑部上下一干人啊?大家都很想念他呢。”</p>
“哦,他……他如今刚到蜀地,忙得要命,我看得过段时间了。”他说着,仿佛是怕外面的冷风,赶紧钻到车内。</p>
黄梓瑕爬上马车,发现他坐在马车内的矮凳上,正在发呆。</p>
她叫了一声:“子秦。”</p>
周子秦“啊”了一声,手一抖,刚刚那捧栗子已经从他的手中撒了一地。</p>
黄梓瑕看了他一眼,蹲下来将栗子一颗颗捡起来。车内狭窄,她蹲在地上,看见他的手,还在剧烈颤抖。</p>
她打开他的手掌,将栗子塞进他的手中。</p>
周子秦紧张地听了听车外的动静,然后拼命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鄂王是自尽的?”</p>
她点了一下头,说:“所以我之前没有对你详加说明。此事绝难言说,但我知道你一看便能明白的。”</p>
“废话啊!鄂王的伤口微偏左下,这只能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凶手是左撇子,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自己以右手持匕首自尽的!”</p>
黄梓瑕冷静道:“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自后方抱住鄂王,右手绕到他的胸前刺下。”</p>
“对,这样也能造成左下方的伤口,可问题是,鄂王在被刺之后,还对着赶来的众人喊出夔王杀我这样的话,这说明,他当时是有余力挣扎的!所以若有人自后方制住他时,他一挣扎,身上必有损伤痕迹,而且双手必然会下意识地反抗,可鄂王没有,他全身上下完全没有受损痕迹,排除了这个可能!”</p>
听他说得这么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响,黄梓瑕将自己的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p>
周子秦拼命咬住舌头,硬生生将自己的话堵住。他瞪大眼睛,不敢再说话,只瞪着黄梓瑕,等她给自己解答疑问。</p>
黄梓瑕却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再不说话。</p>
急了一路的周子秦,一到自家就赶紧跳下马车,往里面跑去。</p>
黄梓瑕跟着他走到后院,他将门一把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