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活了两辈子,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被威胁。
敢脏了陛下娘娘的耳。”
皇后见气氛不对,便忙拉着她笑道:“那些嘴碎的玩意儿是传不到陛下耳中的,只是陛下向来挂心丞相家,先前也同本宫说过这事,是陛下身边的荣公公出宫办事时见到徐二公子同那林家小姐举止颇为亲密,留了个心眼儿回来告知陛下罢了。”
徐笙脸上依旧是笑着,心里却已经想把餐盘子扣在这俩人头上。
她已经猜到这位陛下打的算盘了,只是这几乎已经是在她雷区蹦迪的行为,徐笙做了活了两辈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
“多谢陛下娘娘垂爱,只是这情况着实不是二位所想的那样,小女想这期间怕是有天大的误会了。”
她心里突然对那姓林的爆发出了杀意,要说这不是故意的她就表演原地爆炸,徐子瑜这个蠢货,被洗脑洗的这么彻底吗?
尽管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皇帝似乎依旧没有轻易带过的意思,依旧是颇为严肃地道:“此事事关丞相家的颜面,若真有问题,这便关乎到违背神女不忠不节的大事了,荣公公所言不见有虚,依朕看来,还是彻查为好,横左身正不怕影子斜,查查总归也不是坏事,大不了做的隐秘些,不让徐二公子察觉就是。”
皇后也跟着帮腔:“是啊笙儿,这可寻常人家的小事,徐二公子作为神女的天命之人,若是日后传出这对神女不忠的话来,这问题可是要命的呀,还是听陛下的查一查为好。”
啊啊,好生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许多:“家丑不外扬,若是此事当真,那也合该是徐府自家裁决,多谢陛下娘娘提醒,臣女定是多加留意,回头便同二哥哥将话摊开好好说清楚。”
说着,她像是有些惊讶的往外看了看窗外,掩唇轻叹:“哎呀,这夜色怎的这样浓了,这么晚回去,爹爹定是又要冲我说教了,不知小女今夜可否求陛下娘娘收留一夜?”
放屁,明明才刚过饭点,徐明曦出门前还让她吃完赶紧回去。
皇帝看着她眸光微闪,端起酒盏浅啜一口:“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屋子,你愿意常来,便选一处做你专属的院子好了。”
她眉眼弯弯的笑了笑,颇有些害羞的模样:“臣女想去见见太子殿下。”
桌上登时寂然无声,她跟皇帝此刻也正式对上了眼,皇帝明显愣了愣,徐笙这时眯了眯眼,敛去眼中的寒意,她想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皇帝似乎一时没回神,还是皇后悄悄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他掩唇轻咳一声,沉声颔首:“也好,你俩也是该互相了解了解,太子他性子不像老九软,也不如小五底子听话,你多担待他。”
她笑了笑:“陛下说笑了,殿下又怎会同我计较,谈不上担待,想出多了,想来殿下也是愿意同我多说说话的。”
皇帝脸上显然已经快挂不住了,转头摆手对宫人道:“太子这会儿不是说在书房忙么?去装些饭食,一会儿让徐四小姐一块儿跟着送过去。”
徐笙垂下眼,不再搭理他们,径直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完全不顾皇后尴尬到极点的脸色,等宫人拎着食盒上来,她便利落的起身行礼:“既如此,臣女便先告退,再要晚了,殿下怕是该饿了。”
皇帝僵硬地摆摆手:“也罢,那你就去吧,鲮鲤,给徐姑娘带路。”
她又重新福了福身:“陛下万福,娘娘万福,臣女告退。”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地踏出殿门,转眼便消失在殿门拐角。
皇帝见她走远,这才脸色极差地将筷子排到桌上:“不争气的东西!还得朕拉下这张老脸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皇后叹了口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坐过去轻抚他后背,心里默默祈祷着儿子能懂事些。